车夫和马都死了,他原以为自己也要死于非命,没成想,那么沉重的马车车厢居然轻而易举就被人托起,将自己从那狭窄逼仄的沟里救了出来。
刘季哪会儿这个啊,先前公良缭压着他学君子六艺也就一个数能够坚持下来。
刘季怒目:“我老师的手稿,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弟子为什么拿不到?”
刘季和四娘,拿着一把琴折腾一晚上,满山头都是‘duangduang’的杂响。
道理刘季都懂,“但那也是个念想啊.”幽怨的撇她一眼,好像是她没提醒他就有错似的。
刘季“嘿”了一声,抄起琴谱给这三小子屁股上来了一巴掌,“不懂就闭嘴,这叫调音你个毛小子你懂个屁,音不调正咯,这琴音能好听吗?”
三郎捂着屁股委屈缩到阿娘身后,虽然阿爹弹琴不好听,但还想凑热闹。
阿旺人及时到位,嘴巴却说出无情的话,“老爷你去了也拿不到,留下吃晚饭吧。”
大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给足了亲爹面子。
刘季:“.”
心里庆幸,得亏被小师兄压着看了许多书,实战经验零,但理论经验忽悠一个八岁小儿绰绰有余。
等等!
对面的琴音终于停了,甄玉白长舒一口气,转身回到屋内,换下已被细雨打湿的衣裳,上床躺下。
明日下课去村长家一趟吧。这么想着,纷乱的思绪终于恢复平静,得以安然睡去。
算了,吃饭!
手稿这个小插曲,在一顿和谐的晚饭中过去了。
二郎弱弱问:“阿爹,您确定琴是用一根手指弹的吗?”
这也是上面交待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做完此事,他与东宫再无瓜葛。
至于这琴,都排在《乐》的细支里去了,简直是两眼一抹黑。
总之,暗探看过信后,便让他去绘制一份莲院建图送回去,试图在京城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莲院,挽救郁疾。
秦瑶冷笑一声,指着刘季教育,“你应该怪你自己,先前甄玉白留了那么多时间,你既然觉得那些手稿重要,就该自己先收回来。”
这么算起来,他还欠了这些人半条命。
三郎就很直接了,捂着耳朵怒视老父亲,“阿爹你别弹了行不行,听着比蚊子嗡嗡叫还烦人。”
虽然他知道那些手稿对大老爷来说或许、可能有一点重要,但!夫人没说!
当然了,其余几项村里也没有那个条件,比如御,马是有,可人家指的是战车,朝廷军队管制的东西,秦瑶有钱也找不到。
饭后,四娘吭哧吭哧抱来小叔送给她的七弦琴,拉着刘季不让走,要阿爹教自己弹琴。
春雨一下,至少持续一月,断断续续,时晴时阴。
甄玉白上完一天的课,把学生们都送走后,天上又飘起牛毛般的细雨。
他锁上屋门,撑开一把油伞,缓缓朝北坡上的院落行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