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车远去,秦瑶这才拿起绳索带领留下的几名村民小心下到沟底。
先把车夫和马弄上去,破损的车厢随后。散落的行李等物一一捡起装好,弄了小半个时辰才完成扫尾工作。
阿旺和刘琪父亲赶了车过来,将死马和车夫尸体暂时先运到学堂前空地上停放,只等那为不知身份的年轻人醒来再行处置。
车厢箱体全部拖到遗留的石磨棚子里,一切等人醒来再说。
弄完这些,秦瑶这才扛着捡来的一箱行李,同村民们返回村子。
刘季速度还算快,跟刘仲等人乘车到了镇上,找到金大夫立马租了一辆牛车赶回来,秦瑶抵达学堂没多久,大夫就到了。
村民们听说了这件事,纷纷前来关心夫子状况,孩子们站在空地上,围着死马尸体满目担忧,只怕新来的夫子出了什么意外。
秦瑶在外头劝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全部劝回去。
很快,学堂这边安静下来,留下来的人只有刘阳和秦瑶夫妻两,以及正在看诊的金大夫。
刘阳在屋里给金大夫打下手,秦瑶坐在学堂课室门边等候。
隔壁留着做厨房的空屋里,摆着车夫的已经凉透的尸体。
刘季在院里先看了看死马,啧啧两声,又来到空屋,隔着两米远,看了眼被席子裹着的车夫尸体,同情的摇摇头,这才回到课室里。
“娘子,这车夫和马都是意外落山死的,丁夫子不会怪罪到咱们村头上吧?”刘季看着东侧留给先生居住的屋舍,见刘阳端着带血的布条进进出出,嘘唏道。
秦瑶脚边放着一个沾满泥水划痕的红木箱,里面装着捡回来的书籍笔墨和随身衣物,还有一封官府举荐信。
信封就搁在箱子最上面,已经是打开的状态。
秦瑶指了指那封信,沉声道:“他不是丁夫子,真名甄玉白,二十七岁,宁溪县人,是个秀才。”
刘季一愣,“不是丁夫子?”
秦瑶嗯了一声,“但他是官府举荐到咱们村的夫子。”
“换人了怎么也不早跟咱们说一声!”刘季没好气道。
秦瑶撇他一眼,“你小点声。”
“哦哦,忘了忘了,娘子勿怪。”刘季笑容讪讪,也不打算回家,在她旁边寻了个座位,跟着坐下来。
眼睛瞥见那甄玉白的行李箱,手痒得很,趁秦瑶不注意,伸过去翻了两下。
“这甄夫子家底不薄啊,都是上好的提花棉料,连砚台都是顶好的嵩山砚”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把箱子里的东西全部翻了一遍,兴奋告诉秦瑶:“娘子,你说这人家底这般丰厚,来咱们村里干什么?年纪轻轻不去考科举来这穷乡僻壤做教书夫子,他图啥?”
秦瑶眉头微皱,警告他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
不过
“嵩山砚很贵吗?”
刘季伸出一个巴掌,“这一方砚台五十两银子,而且有价无市,我也是跟着小师兄才能偶尔沾一沾这嵩山砚的光。”
艳羡道:“这贵的东西果然有他贵的道理,就是比我那二两银子的买的砚台用起来舒服,要是我也能拥有一方嵩山砚,那真真是死而无憾了。”
“那你去死吧。”秦瑶无情道。
不等刘季炸毛,起身跟着刘阳进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