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九,楠木就和哥哥去学校了,初十已正始补课了。
度过愉快的大年后,同学们带着节日的余兴前来学校了。
天气很是阴冷,时不时飘着雪花。
楠木往寝室里转了一圈,几个刚来的男同学正在整理床铺。
“也不知我们班来了多少同学?”楠木问雷山。
“男同学来得都差不多了,大部分都去镇上看录像了,就不知道女同学来了多少?”
“看见夏荷了没有?”楠木不再转弯,直接问。
“应该在寝室吧。我就知道你问来问去最后就是为了问她。”雷山笑。
“要是香怡在这里就好了。”楠木忍不住说。
“算了吧,日子还长着呢,又不是今晚非见她不可,我看咱俩还是去大舅那儿烤火吧,太冷了!”
“你俩到哪里去了?”楠努问。
“到学校里转了下。”雷山回答。
“楠木,这个学期可要毕业会考了,可得好好加把劲了!”在一旁的丁老师插了话。
“那是自然了。”楠木淡淡地回答,自从知道夏荷所言的秘密后,他对丁老师多少有点不悦情绪。
“这次数学你竟然才考得92分,15的考卷哟,才刚及格,照这样下去,你怎么面对明年的高考呢?”丁老师继续说道。
“从明天起,晚自习后你必须来我这里再加班一个钟头才能睡觉。在教室里加班,谁知道你是在加班还是和别人扯白话?”楠老师接过丁老师的话严厉地说。
楠木安静的听着,不敢反驳。
“你班上这次有哪些同学成绩提高得快?”楠老师问丁老师。
“你自己看看吧。”丁老师拿出成绩表给楠努。
“这次成绩提升得最快的就数微芳了,要是她能这样一直坚持下去,考所好大学是不成问题的。其次就是可可了,女生总的来说还是懂事些,知道努力学习。”丁老师说。
“整个年级又是彭晓英第一,总没人超越她,现在真是怪了,竟然女胜于男,我们那时读书,女的可是未见胜者。”楠努有种沉醉于往昔辉煌的味道。
园炉里的红炭不知不觉已变成堆白灰了,寒意不却更浓了。
“你们俩也该睡了,明天就要上课了。”楠努对俩人说道,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补课比起正常上课来自然是轻松得多,上午上四节课,下午休息。
整个学校只有高三和初三补课,其余年级学生都还没来,学校里也就显得有些冷清。
太阳出乎意料的出来了,美丽而朴素的校园便沐浴在金色的光辉里,同学们好一段时间都生活在寒冷里,现在忽然遭遇太阳的温暖,每个人心中的欢悦自是不必说了。
久违的太阳出来了,又逢赶集,于是上午补了课后,下午大部分同学便去集市上闲逛了。
每逢赶集,满街总是拥挤的人流,这里距县城较远,赶集的大部分是镇上各乡的村民,公路尽头的两侧和岔路口附近停满了从县城来做生意的拖拉机和小货车。
乡民们背着背篓的,挑着担子的,卖柴的,卖菜的,卖米的络绎不绝。
楠木和雷山走过柴行,绕过窄窄的米行便随着人流挤到了场中间,春节期间学生之间都有相互赠送礼物的习惯,楠木当然也想买一个礼物给夏荷,但不知买什么礼物适合她。
在一个专门出售小型工艺品的摊位前,俩人停下了脚步。
“选一样吧,又精致又漂亮。”女商贩主动招揽着生意。
看着这些种类繁多,小巧精致,形象逼真的塑雕工艺,楠木不禁有些心动。
“送给女孩子的吧?”女商贩非常热情。
“学生能有女朋友么?”雷山在一旁说。
“谁不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学生懂事太早呀!还能骗到大姐?”女商贩偷笑。
“想必当年大哥也是这样追你的吧?”楠木也笑。
“呵呵,你们这些学生还怪会联想的呀!”女商又是一笑。
“多少钱?”楠木问。
“6块一个。”
“这么贵?”
“哪里贵了?”女商贩假装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我要是买两个呢?”楠木问。
“这样吧,我也不想赚你们学生的钱,你就给个本吧。两个1块。”女商贩的口气表明这是最低的价格了。
“说不赚钱那是假的,只不过赚多赚少的问题。”雷山在一旁笑咪咪的说。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讨价还价。”楠木掏出了钱。
“还是小兄弟爽快。”女商贩接过钱又继续吆喝她的生意了。
俩人在租书店前翻了下书。
“楠木,赶集呀!”一个清脆的女音。
俩人顺着声音望去,发现香怡和夏荷正挤出人群朝他俩走来。
“你俩也赶场?”楠木问香怡。
“这么好的天气,谁想错过呀!”香怡接过话。
“喂,你俩今晚到我家搓麻将,去不?”香怡忽然调皮地邀请。
“那怎么行?”楠木觉得有些突然。
“反正今天学校老师开会,晚上又不要上晚自习,更主要是我父母不在家,只有我和我老弟,到了晚上,我老弟就钻录像厅了。”香怡努力地找寻着理由。
“我不管,反正到哪里都是玩,只要楠木同意,我就ok。”雷山笑着说。
楠木飞快地看了夏荷一眼,像是征询。
“那就这样定了,你俩可得早些来,我最怕等人。”香怡不等楠木表态,自作主张。
“你俩可得守信哦!”香怡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头嘱咐了几句才挽着夏荷的手挤进人群中。
楠木和雷山在一个店铺前又买了几张明信片就回学校了。在学校粗略地吃了晚饭后,楠木和雷山便兴致勃勃地去香怡家。
毕竟是正月,过年的气味还没散,俩人总不好意思空着手进屋,于是俩人凑钱买了点糖果,几个苹果,几斤香蕉算是见面礼。
香怡说过她家最好找了,因为她家院子前有棵大古树——枫树。
俩人经过小街,穿过一条小巷,再向上走一条石板路,就看见那棵超大枫树了。
香怡的家是一幢典型的土家木房,房子的外面全漆上了桐油,显得油光发亮,房子的后面是一片竹林,环境还是蛮清幽的。
俩人刚走进院子,香怡就迎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们俩耍赖不来了呢?”
“大丈夫一言九鼎,岂有不来之理?”雷山笑着说。
“哎呀,你俩咋还买东西?真是的。”香怡忽见楠木提着沉甸甸的食品袋,不由叫道。
“这是为打麻将准备的,没有奖赏,没有惩罚,能有兴趣吗?”雷山抹了抹自己的中分式发型,这也难怪,郭富城的中分式风靡整个校园,雷山也不例外。
“都说男孩子粗心的很,可你们却考虑得这么周全,不得了。”夏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先进屋再说吧。”香怡热情地招呼道。
几个人先后进了屋,找了椅子坐下。
“我没说假吧。”待俩人坐定后,香怡笑盈盈的说。
“没有大人在,我们当然就随便了。”楠木接了话。
“其实我父母思想很开通的,他们在不在家,都差不多,不像有的家长无端地疑神疑鬼。”
“疑什么?”雷山故意问。
“疑什么?大男大女在一起,放着书不读,却相约在一起打牌。”香怡快言快语。
“又不是经常如此,仅一次而已,既是最初也是最后。”楠木边说边看了夏荷一眼。
“说得也是,哎,讲了这么多,还不知你俩吃了晚饭没有?”香怡想到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