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走近,来到众人面前停下,贺夫子和杨奇骧夫妻看着一板车的东西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讶。
那床锦被被套上的布料,贺兰在布庄见过,听说是京城来的布料,得十两银子一丈。
还有那几个精致的天香楼食盒,里面不知道什么菜,可是天香楼的菜,哪怕是青菜都几十文一碟,就没有便宜的。
弱水和刘氏哪来那么多银子,舍得买这些东西?
贺兰忍不住看了一眼依然俊美无双的弱水,捏了捏帕子,弱水那么厉害一个人,难道真的翻身了?
那她当初悔婚......真是便宜刘氏了!
她看向刘氏,发现她的打扮依然穷酸得很,又看了看弱水身上洗得发白的长裰,她暗暗松了口气!
这天香楼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得来的,但弱家一定没有翻身,不然他们一家衣着绝对不会穿得如此穷酸。
然后她又想到杨奇骧过年后就考举人了,这次他有信心一定能过,到时候她就是举人夫人,再高中进士,入朝为官……
反正未来刘氏一定不会过得比她好!
贺夫子几人怎么想,刘夫子已经不管了。
他激动的上前一把抱起板车上的外孙女:“萱宝再喊一声外祖父!”
刘夫子早就知道萱宝会说话了,现在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萱宝喊自己,还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心中依然高兴得不行。
“外祖父!”弱萱甜甜的喊了一声。
“好!好......”刘夫子忍不住连声喊好,激动得眼睛都发红。
萱宝总算说话了。
刘夫子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两个女儿嫁出去真是操碎了心。
大女儿本来嫁得好,夫家是开杂货铺的,三餐富足,夫妻恩爱。可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被家中婆母嫌弃,还说若是下一胎再不能生个儿子,就让大女婿纳妾。
水患那几天,他在大女儿家过,当着他的面,她的婆母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对三个外孙女也是一脸嫌弃。他心里不好受,自己又是读书人,女婿又是三代单传,对女儿也好,保证不纳妾,看在女婿份上他不好和一个妇人多争辩,只希望长女能尽快诞下麟儿。
二女婿也是个好的,可是弱家时运不济,女儿嫁过去日子过得苦,生的女儿三岁了也不会说话,到处求医问药,他都愁白了头。
现在萱宝总算好了,他也放下了其中一件心事。
弱萱见外祖红了眼睛,伸出小胖爪拿衣袖帮他擦了擦眼泪:“外祖父,上次你没去天香楼吃饭,没尝到天香楼的菜,这次我买了天香楼的烤羊排,烤鸡,红烧兔肉,红烧乳鸽给你吃,爹说你最爱吃的咕噜肉也买了你一会儿尝尝。天香楼的东西可好吃了,比娘亲做的好吃!”
刘氏闻言哭笑不得,这丫头吃过外面的东西,就嫌弃她做的饭菜了,可是外面酒楼的饭菜,放那么多调料和香料,能和家里只放点油盐的比吗?
她佯怒道:“不喜欢吃,娘以后都不做给你吃了!”
弱萱立马道:“我错了,娘做的吃食是最好吃的!”
家里人当中娘做的确实最好吃,没错。
刘夫子成功被如此口齿伶俐,活泼可爱的外孙女逗笑了,瞪了女儿一眼,“怎么当娘亲的?女儿也欺负。”
刘氏:“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有了外孙女,我这亲生女儿都没地方站了!相公,咱们回家!我爹不要我了!”
刘氏搂住弱水的胳膊作势要往外走!
刘氏也只有回娘家才会露出这般小女儿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