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家的稻子才算倒了一大片呢!
刘氏讽刺道:“你家的稻子莫非是金子做的?才倒了几株,就要赔一头野猪?”
雷婆子嗤笑:“她家的稻子当然不是金子做的!她这是做梦了!”
谭婆子蛮不讲理的道:“我家的稻子就是金子做的,贵得很!现在我家的稻子倒了一片,伱们打死了野猪就要赔我一头。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家的稻子长势好,引来了野猪,你们家连野猪都没得打呢!”
雷婆子笑了:“你家稻田引来的野猪?很好!这么说来,我家打了野猪,岂不是救了你家水稻?按你这个说法,我家救了你家的水稻,你得分我一百担粮吧!赶紧赔我一百担粮!”
谭婆子快被雷婆子这不要脸的话气死了:“一百担粮,你不如去抢?简直蛮不讲理!”
“我蛮不过你!你不仅蛮,你还贪得无厌,臭不要脸!卑鄙,无耻,下流,贱格,卖女求荣,心肠歹毒,……”
“你放屁!……”谭婆子吵不赢,快气死了,直接向雷婆子扑过去——
弱河立马拦在雷婆子面前!
谭婆子的小女儿甄宜也赶紧拉着她:“娘,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她不明白自己的娘为什么好意思要人家赔一头野猪。
谭婆子看见弱河阴鸷的表情不敢上前,只能将气撒在拉着自己的女儿身上,她回头一巴掌扇了过去:“死丫头,你到底帮的是谁?”
甄宜被打得跄踉几步,差点跌倒。
弱河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吼道:“你怎么打人了?”
谭婆子怒道:“关你屁事!”
谭婆子开始对甄宜上下其手:“死丫头,贱蹄子,胳膊往外拐,没用的家伙,今天不打头野猪回家,我打死你!赔钱货。别人家的儿子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娘,你这个贱蹄子只会胳膊往外拐!有本事给老娘打头野猪回来……”
谭婆子知道以前虎子想吃肉,自己让甄宜上山打野鸡,她抓不到,回来自己打了她一顿,让她再去抓,是弱河给了她一只野鸡和野兔。
她想故技重演。
甄宜身体瑟缩了一下,不敢反抗。
弱河看不下去了,将甄宜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一把抓住谭婆子的手:“够了!”
谭婆子呸了弱河一声:“呸!我打我女儿关你屁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放手!不然老娘喊非礼了!”
弱河涨红了脸,赶紧放手。
雷婆子喊道:“弱河,回来!”
弱河担心的看了甄宜一眼,还是回到了雷婆子身边,只是眼神还是忍不住一直落在她身上。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见太多她脸上,手上被打伤的痕迹,一直想着长大能护她一二。
甄老头早就看出弱河对他家甄宜有意思了,本来等着弱家带彩礼上门,没想到弱河娶了赵氏那头肥猪,此刻见弱河这模样,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道:“弱河,你要真是心疼阿宜,一百两银子,三头野猪,一百担稻谷,我家阿宜给你当妾!拿得出这些彩礼你就可以管我家阿宜的事了,拿不出你赶紧赔我家一头野猪!”
甄宜整张脸都涨红了,简直无地自容,她哭着捂着脸跑了。
雷婆子也是气笑了,一脸鄙视:“你还不去抢?将女儿当牲口卖,也就只有你们做得出了!”
刘氏忍不住道:“简直不配为人父母,猪狗不如。”
甄老头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他觉得雷婆子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谁让她没有生这么多女儿?
他得意洋洋的道:“我养大闺女不用给她饭吃,不用花银子?嫁出去,要点彩礼不是很正常吗?弱河,你娶不娶?不娶我就将阿宜嫁给镇上朱屠户的儿子啦!他儿子看上我家阿宜很久了!”
朱屠户的儿子喜欢酗酒,喝醉了还打人,之前喝醉了将有喜的媳妇活活打死了,后来就没人敢将女儿嫁给他了!
弱河看着那个伤心身影,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