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苓其实伤势是最轻的,但是她多年不在孩子身边,又有先前死讯让孩子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于是三个孩子都关切地看着初云苓,闻墨更是要亲自上手帮母亲检查。
相比起来,闻煜这里就要冷清许多。
闻煜也不觉得失落,自顾自地单手缠起了绷带。
闻舒庭和于既明都不知道该怎么关心,倒是岁岁,直接冲过去,啪叽扑到闻煜的膝盖上。
闻煜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声音无比柔和,哪里有以前冷面冰山的模样?
“怎么啦岁岁?”
“痛不痛?”
岁岁眼也不眨地盯着闻煜那血红的伤口,小脸儿先皱成了包子。
活脱脱像是疼的人是她!
闻煜:“不疼。”
说着将手臂侧了侧,不想让岁岁看到这样狰狞可怕的伤口。
岁岁看穿了他的用意,鼓起脸颊:
“我不怕的呀!”
想了想,撑着小手臂,往闻煜方向靠了靠,
“我要帮爸爸呼呼!痛痛就飞走啦!”
她当真鼓起暖呼呼的小脸颊,像模像样的吹了两下。
虽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但闻煜还是暖心得不行,将岁岁抱起放在膝盖上。
岁岁惊呼:“小心!”
闻煜:“不会碰到伤口。”
岁岁这才放心地窝在爸爸怀里。
窝了一会儿,又没忍住,抬头看了看。
刚好看到闻煜未经打理、微微泛青的下巴胡茬。
她好奇地伸手去摸,结果软软的指尖不小心被戳到。
岁岁:“嗷。”
闻煜被逗得笑个不停:“痛骂?”
岁岁有点丢脸:“没、没有啦。”
就是触感有点出乎意料。
岁岁没忍住,又陆续抬头看了好几眼。
闻煜问她:“怎么了?”
岁岁摇头:“就是觉得……好神奇呀!”
妈妈的怀抱她已经很习惯了。
因为初云苓的讲述,岁岁讲起了那九年的沉睡,母亲温暖而香甜的气息一直伴她左右不曾离开。
但是父亲就不同了,岁岁是真的与父亲分别了九年,然后才重逢的。
岁岁原本以为,爸爸就跟哥哥一样。
可现在才发现,他们根本不一样,哥哥是哥哥,爸爸就是爸爸。
跟妈妈的怀抱比起来,爸爸的怀抱很硬,很硌人,但却竭力展现出它的安全感。
就像他本人一样,话虽不多,却给了她十足的妥帖和关怀。
他总是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托举着她。
让她可以无惧风雨,安稳行走。
岁岁心想:原来这就是爸爸!她也有爸爸!
闻煜不知道岁岁的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只是很享受这一会儿的温馨时刻。
不消片刻,另外三个孩子也注意到了岁岁闻煜的互动。
他们默默凑过来,有些别扭而生疏的关心着闻煜。
这跟九年里双方的剑拔弩张、见面就呛比起来,已经好上太多太多。
闻煜没有太多要求,只是表现得格外有耐心,挨个回答着他们的问题,让他们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