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赞当然不是真心称赞,不过是觉得袁山还有利用价值,暂时留一留罢了。
袁山比谁都清楚。
下一秒,束缚袁山的那股力量消失,他直接从半空狠狠砸在地上。
已经痛到满头大汗的袁山,紧紧闭着嘴巴,连闷哼声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弄出一点点声响,便又会惹到阴晴不定的计无极。
计无极是他见过最无法琢磨的人,前一秒笑吟吟,下一秒翻脸杀人的场景,他不知道见识过多少次了。
袁山对计无极由衷的又敬又畏。
于是,哪怕他现在浑身都痛得快要离开,仍然不敢怠慢的,跟着计无极的步伐,膝行跟到沙发位置,像个小奴才般匍匐在计无极脚下捶腿捏脚。
计无极活了几百年,是真正的老古董,少时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后来走上了修炼路,展现出惊人天赋,更是自视甚高。
别说奴才这些,就算是普通凡人,在他眼前也不过是蝼蚁。
他身上仍然保留着封建时代的余毒,自傲又鄙夷地看不起每一个人。
就像是袁山,大家都以为袁山是计无极的徒弟。
其实最初的最初,袁山不过是计无极买回来的一个小奴隶,后来见他天赋不错,传授了几招而已。
所以在计无极心底里,他是袁山的主人,袁山之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这会儿袁山熟练地捏脚捶腿,计无极也是十分自在。
他用鞋尖踩着袁山的手背,用力碾了碾:
“这就对了。小山,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个人,只是我的一条狗。是狗就要做狗该做的事情。有些事情,我不想再提醒第二遍。”
袁山用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知道的师父。”
计无极哼了声。
他又抬起手,撑着脑袋,散漫地靠着沙发:
“对了,那个小人参,住在什么地方?”
袁山忙不迭应:
“我们派人试探过了,他们一家好像搬到了市区的别墅里,现在一家人全都暂停了工作,陪在那个初岁身边,其中也包括初云苓。”
计无极听到初云苓的名字顿了顿:
“是她啊。”
意味深长之下,藏着深深的恨意。
因为初云苓是那个女人的血缘后辈,也姓初。
两人的眉眼轮廓甚至有几分相似。
当年的爱意被磨灭后,现在残留的,只有被抛下后的深深怨恨。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冯虚御风的翩然身影,高高在上的睥睨着他,她身后那滔天功德的光芒万丈,反衬得他如此卑劣而渺小,一如他从来看不起的蝼蚁。
明明是他的天赋更好,为何会是她飞升?
明明是他的实力更强大,为何会是她飞升?
为何?
为何?
计无极在心底狰狞咆哮,那精致眉眼也越发的阴狠:
“大战在即,理当找个人以血祭旗。”
袁山有些不解地抬头。
就听计无极说:
“就选闻家人来担此殊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