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玉皱眉:“可你方才说,陈铮的大理寺少卿,是官家钦赐的?”
“没错,”许攸点了点头,“但我不解的是,相国与高术皆是官家手中相互制衡的棋子,往日里他二人再怎么明争暗斗,管家也只是看破不说破。可如今,官家却亲自出了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拉了相国的人一把,这岂不是在告诉众人,他这盘棋下腻了吗?”
解玉垂眸细思。
她其实更在意另一件事。
“我们的计策并不高明,杀冯彪也只是为了挑起事端,并非真的希望靠他一条命就能够动摇到高术的根基……在这个档口杀冯彪,嫁祸的意味太明显,像陈铮和晏洵那样的人,只肖稍加思索便能发现其中的端倪,可他为何还要顺着我们挖的陷阱一步步走下去?”
“除非有人早已看透了一切,却依旧愿意借着我们给的这个由头,推波助澜。”
解玉越想脊背越凉,她已思索了许久,却始终不得要领,可眼下,若是将两个问题放在一起看,那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有人同他们一样,想要搅浑这潭水,掀起风波。
这个人会是谁呢?是官家,还是另有其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往里面添了把火?”
“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波及到的人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范畴,杀冯彪所造成的影响,恐怕不是我们能够轻易控制得了的了。”
许攸收起了他那副混不吝的模样:“既如此,你且先在高家住下,待我回去与众人商议后,咱们再行决断。”
“总归这冯彪该死,杀了他,也算是对柳家上上下下一百多条亡灵的一点告慰了。”
解玉的目光一暗:“恐怕来不及了,我们都能察觉到得话,高术一定也察觉到了,我必须得赶在他起了防备之前探出些什么来。”
“万事小心。”
许攸的语气有些不自然,解玉奇怪地看了他一样,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暗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
“对了,你可知晓这是什么?”
许攸脸色忽变。
“你手上为何会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