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明察呀,小的是冯大人的亲随,是最了解冯大人的,我家大人向来不出入烟花柳巷之地,洁身自好得很,可别听这娘们儿在这血口喷人!”
陈铮在她跟前缓缓立定,官袍的下摆沾上了些尘土,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解姑娘,你觉得呢?”
解玉并未惊慌。
“这位小哥可是每时每刻都跟随在冯大人身边,寸步不离?”
“我……”
“再者,我一弱女子,身世坎坷,只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我与你家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不曾知晓他的样貌,为何要杀他?”
解玉双膝一弯,纤瘦的身子冲着陈铮的方向拜了下去。
“刺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小女一介草民,好不容易有了出头的时日,怎会去做那自掘坟墓之事,还望大人明察!”
陈铮垂眼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子,一双玉手交叠着放在额前,白皙莹润。
他回想着冯彪遇害时的模样,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能够有如此身手,且可以在守卫森严的冯府全身而退,不惊动任何人——
此人的武功必定十分精湛,须得是苦练多年,才能达到此般境界。
而这样的高手,双手的肌肤又怎会如此细腻?
他冲着那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抖如筛糠,再开口时,声音尖利沙哑得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小的从小伺候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品性如何,小的比夫人还清楚,许是……许是你们何时有了什么过结,对我家大人怀恨在心,想着今后有高太尉撑腰了,便将他给害了呢!”
“小女自幼便养在寻花楼里,几乎未曾出过楼门,你方才还说,冯大人不曾出入过风月之地,既如此,就该与我毫无干系才是,何来过结一说?”
“这……”
小厮磕磕绊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一旁的陈铮开了口。
“据我所知,这冯彪与解姑娘您或许没有过结,可与您的夫君,当朝太尉高术的恩怨可是不小啊。”
解玉伏着的身子一僵。
“……不妨让我来猜一猜。”
“方才我问你,缘何得道了高太尉的青睐,你顾左右而言他。”
“难不成是用这可怜的冯大人做了投名状,去向那高太尉表了忠心?”
解玉缓缓直起身来,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孔此时白得吓人,一双柔荑还交叠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