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合上奏折,开始整理思绪,奏折上说的佛朗机国不就是后世的葡萄牙吗?也许是自己穿越的蝴蝶效应,这些西欧的侵略者这么早就来了,来的也正好,刚好将他们打败,利用他们来传播大明的天威,让世界诸国都了解了解,大明才是世界最强的国家!
但是令朱佑樘不理解的是,虽然大明长期奉行海禁的政策,逐渐落伍于西方国家。但此时海军的能力应该还落后不了太多,福建海战怎么会惨败成这样?
答案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不就是福建水师轻敌,没把葡萄牙船队放在眼里,没有提前好好准备,所以才被打的找不着北!要不就是因为蝴蝶效应,佛郎机船队中的战船、火炮已经大幅度领先大明,所以才在海战中呈碾压之势。
现在是大航海时代,大明的火器、船舰已经今非昔比,因为常年海禁,再加上国内不重视,已经好多年没有发展过了,虽说也不算特别落后,但终究还是跟西方诸国相比落伍了啊。
第二天一早,朱佑樘从丽妃韩乔子的被窝爬出,穿戴完后直奔西暖阁而去。
司礼监大太监李广知道昨晚从福建来了急报,后面才知道这急报是不好的消息。于是朱佑樘在丽妃那里一晚上没睡,而李广也是一晚上没睡,他比朱佑樘还去的早,此时已经在西暖阁等上了。
等朱佑樘一支脚刚迈进西暖阁,李广小跑着进来,赶紧奉上一杯暖茶。朱佑樘顺手接过来,小呡了一口,说道:“你今日怎来的如此早?”
李广轻笑着,回答道:“奴婢知道皇爷今天起的早,所以早早就奉好暖茶在此等候,皇爷这茶还不错吧?”
“嗯…还可以。”
见朱佑樘面色阴沉,眉头深锁,他也不敢在多嘴,只好立在跟前,等待皇帝吩咐。
这时,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太监、宫女们的嬉笑声。
“哎,别闹,别闹,这可是西暖阁!”
“你刚刚不还嘴硬吗,怎么,现在怕了?放心,皇爷现在还睡觉的呢,暖阁内肯定没人!”
朱佑樘皱眉望去。
一旁的李广见状,赶紧小跑出去,这个紧张关头,他个司礼监掌印太监都不敢在朱佑樘面前大声喧哗,门外是哪几个不怕死的,敢这般放肆。
刚刚还在门口肆意妄为的小太监、宫女们此刻见大太监李广铁青着脸突然从暖阁内出现,赶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求饶命。
久居宫中,他们是知道新上任的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广的手段的,这可比前一任的怀恩狠多了。
李广指了指暖阁,冷声道:“你们瞎了眼啦,知道这是哪吗?”
“知道,知道,请爷爷饶命,饶命。”小太监磕头如捣蒜,生怕李广要了他们性命。
“李广,也不怪他们,平常这个点,朕确实在睡觉,让他们退下吧!”
得了朱佑樘的口谕,李广也不敢放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几个小太监、宫女忙地告退。告退前,李广早已经记住他们各自的模样,心想等事后,要他们好看!
经此一事,朱佑樘也无心在暖阁内呆下去,起身说道:“李广,传朕口谕,召内阁各辅臣以及六部武英殿议事!
…
兵部堂房,自得到福建战报后,兵部各官员,已经一宿未睡。
而上任不久的兵部尚书韩俊彦,则在后厅打盹了一晚上,对于这种前面留下来的烂摊子,自己是懒的参与,还不如让手底下人好好讨论,等拿出方案来,自己再拿着向皇帝邀功。
眼看,天色亮了起来,韩俊彦打了个哈欠像正厅走去。
“哎,气煞老夫,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听吏部的,让谁去也比那个虞文德好,他这是干的什么事儿啊!泉州刁民造反且不说,还让西夷船队封锁福建内海,真是大明的脸都让他丢完了!”
兵部左侍郎吕陵拍桌怒道,吕陵晚上也是打太极打了一晚上。天亮之后,他才强打起精神,开始议事儿,尤其是刚刚听见后厅走廊传来的脚步声,知道尚书韩俊彦来了,才故意大声说话,好让韩俊彦听见。
吕陵是刘党中的要员,而吏部是由内阁次辅徐溥掌舵,他将福建这一系列问题都归于当初吏部的选人不明,顺便给韩俊彦也旁敲侧击下。
言语中的意思是,不知道你这位兵部尚书是怎么想的,我们刘党辛辛苦苦将你扶上来,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完了还反咬我们一口,咬就咬了罢,你可不能投靠徐溥他们,徐溥他们办事儿也是不靠谱的!
韩俊彦听见吕陵发牢骚,咳嗽了几声,向众人示意,自己来了,都注意点儿。
“都商量的怎么样了,福建巡抚虞文德换不换?”韩俊彦步入大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