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乌龙,困扰了他整整七年之久。
真的很煎熬,很痛苦。
霍砚迟有种如负释重的感觉,眉眼也温柔了许多,但很快,眼底就映着他那张不太高兴的苦瓜脸。
他一凛,突然有些懊悔,这种事情误会就罢了,偏偏还让她发现了。
现在好了。
别看秦蔓是个软糯娇气的性子,但她如果真的生气起来,是不好哄的,而且,明明人那么软,性子也那么软,心却比石头还硬。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她双手抱胸,带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他老实回,“你递情书的时候看见了。”
“所以,你以为那情书是我写的,就以为我喜欢慕川哥,你……”秦蔓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合着那个造谣的是你自己啊,你可真厉害呢,自己造谣给自己听,还信以为真了。”
“既然,既然你都亲眼看见了,这种事情,你问我一下不就好了吗?”
霍砚迟被她训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神色耷拉着,没有半分凌厉和冷漠,反而显得十分乖顺。
他望着她的怒颜,一双清亮的杏眸好似下一秒就能喷出火似的。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去勾她白的发光又细长的手指,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轻声说,“怪我脑子木,早点问你就好了,我错了。”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要去问,但他又很害怕去问。
即便是刚进公司去接触那些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风投项目时,他总能凭着直觉果断出手,从来没有过犹豫和忧虑。
可只要涉及她的事情,他总是忍不住惆怅和犹疑。
就像在这个事情上,说到底就是一句话的事,根本不需要他踌躇这么多年。
乍一听,还挺夸张的。
但他对秦蔓的感情好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和沉默不语,把那份心意深埋藏在心里,玩起了像十七八岁少年似的暗恋戏码。
一点也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可没办法,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敢问啊。
生怕问了后,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以至于让他们目前的平衡关系彻底碎裂。
他放不开她,也舍不得让她离他而去,更无法想象有一天,她忽然不再属于自己,所以,他宁愿让自己的心无限泛酸泛滥,都不愿意将这个问题问出口。
正因为在乎,才会想要小心翼翼的去呵护这段他觉得来之不易的感情。
但他现在依旧无法将这份惆怅和徘徊宣之于口。
好像不说出来显得矫情,但说出来就更矫情了。
秦蔓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被哄好,只是冷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指从他手里抽回来,“那就好好反省错哪了,别和我讲话,我现在看见你就火气大,听见你说话更烦。”
说罢,便直接绕开了他,下楼了。
真正在气头上的秦蔓,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给对方情面的。
她的大小姐脾气从来不会因为秦家人对她的不疼不惜被磨灭掉,反而那份脾气在秦家人的一度针对和厌恶下,不断生长。
到此刻,早已经枝繁叶茂,树大根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