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娇想要点头,可却只能轻微的动一下。
看得出她的吃力,裴勇急到:“你别乱动了,好好躺着。”
水云娇看他,这几日不分昼夜的守在床边,让裴勇原本俊朗的外表显得格外憔悴,连胡茬都出来了。
木槿阳见状连忙道:“你昏迷的这些天都是裴师兄在照顾你,他好几天都没合眼了。”
闻言,水云娇眼中漫上感动,手指也微微动了动。
裴勇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反倒是自责起来:“都怪我当时没有拉住你,都怪我。”
水云娇本就爱哭,此时眼泪更汹涌了。阮离冲着其他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纷纷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阿离,是不是该问问云娇遭遇了什么?”
“不急,师姐她现在很虚弱,连话都说不了,先让她好好休息吧。”
正说着,冯晋又来了。
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丫鬟手里都捧着锦盒,里面显然是装了些贵重物品。
阮离瞧着,面露不解。
近前,冯晋依旧是神色别扭,扭捏着道:“听说你师姐醒了,我爷爷吩咐我准备些凝血补气的良药,都是我冯府自备自用的上乘灵药。”
说着,丫鬟们齐刷刷打开锦盒,阮离见到了血龙参、天山黄莲、玉苁蓉等诸多名贵灵药。
都是对体虚气血弱的人有奇效的。
“这些太贵重了。”吃惊之余,阮离觉得有些烫手。
热情款待他们也就罢了,还拿出这么多贵重之物来,当真有些过于隆重了。
“不收你们的钱,我爷爷说了,人命要紧,既是将你师姐接来府上休养,就该尽到责任和地主之谊,一定会让你师姐离开之时健健康康的。”冯晋像是在背稿,一字一句原封不动的复述爷爷交代的话。
阮离看着他强装稳重又有些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连忙又用点头掩饰住:“行,我收下。”
“谢谢!”
正了神色,阮离由衷的说到。
冯晋微微一愣,似是有些意外,而后脸上的神色更不自然了,不知是高兴还是慌乱,亦或是慌乱中夹杂着些欣喜。
眼神闪躲的点了点头,逃似的离开了。
“呵……”木槿阳哼笑一声,看着阮离问:“他怎么了?”
阮离挑眉撇嘴,心道她也想知道。
出了院子冯晋便咧嘴笑了,兴冲冲的去找爷爷。
“东西他们可是收下了?”冯老爷放下茶盏问。
冯晋点头,有些兴奋的道:“收了,还……还说了谢谢。”
瞧孙儿的反应,冯老爷摇头失笑。
强者崇拜,多数人都如此。
一开始造成误会是他们不对,但得知这位姑娘的真实实力后,孙儿想要接近也属情理之中。
眼下关系有所缓和,他是该高兴。
“过几日你生辰的事可是出言相邀了?虽是在自家府上,但提前打声招呼才算是礼貌。”
冯晋一愣:“我忘了!”
“哈哈……”冯老爷笑然,继而摆了摆手:“不碍事,回头再说也一样。”
“你爹你娘这几日估计也要回来了,府上要热闹起来了。”
第二天,阮离是在木槿阳的口中得知了冯晋要过生辰的消息。
“就这几日,我一早听见府上下人聊天知道的。”
说着,木槿阳不禁低声问:“咱们要不要表示表示?送个什么礼物?”
这两天冯府的招待极为周全,显然是将几人奉为了贵客,对于冯府先前的冒犯木槿阳也算是已经释怀了。
既是化干戈为玉帛,对方又如此热情款待,他们也不好只顾着享受。
这冯少爷的生辰,倒是给了他们一个礼尚往来的机会。
阮离闻言,不禁笑着看他:“你有主意了?”
“没,我这也是刚刚听说,哪能那么快想到。”木槿阳撇嘴。
阮离想了想,她倒是可以送颗稀有灵丹给冯晋,稀有灵丹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是最喜欢也最直接的礼物,即便冯府家大业大、腰缠万贯,府内有各种上乘灵植灵药,但灵丹对其而言一样是极好的东西。
但她目前身上所剩灵丹不多,下品灵丹全部给了弟弟妹妹,独留下的几颗中品灵丹也基本都是师兄之前送给她的,她若转送他人,实在不妥,也有些不舍。
“我记得师兄有一环状的法器,送人倒是体面。”
阮离这么一说,吓的木槿阳一激灵:“锁云圈?你可真会选!”
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戒指,道:“我就这一个法器,还只是一个下品法器,你让我拿来送人?我可舍不得。”
“倒是师妹还剩一颗蛋,不如送出去,让他养上一对儿,将来这鹄號也能做个伴!”
阮离笑道:“这一颗鹄號蛋值二十万颗灵石,比你这下品法器要值钱些吧?”
“那也不成,这锁云圈师兄我用的正顺手,而且是我娘送给我的,我可不能送人。”
见他这小心翼翼认真的样子,阮离拍了拍他:“看把你吓的,我逗你玩呢。”
话落站起身,道:“刚好要去给师姐再抓些药,我们去臻品铺子瞧瞧,若有合适的就买来当礼物聊表心意。”
“行。”木槿阳咧嘴一笑:“贵些无妨,回头咱们几个把花费平摊掉,毕竟大家一起住在冯家,理应一起分摊。”
阮离倒是没反对,此事旁人尚且不知,他们也不应独占这风头,就主动代劳,然后告知一声便好。
于典师兄和裴勇师兄在轮流照顾师姐,想来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这些事。
两人当即出府去,而两人刚刚走出府没多远,一辆华贵的马车就停在了冯府大门前。
坐在马车外的少年似是瞧见了刚刚从府里走出来的人影,跳下车后好奇的往远处张望,只是远远的隐约能看见阮离身形有致的背影,眼底都忍不住露出了些精光。
“安儿,你瞧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