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她去。”胡大班朝小怜使个眼色。
小怜无奈,只得去拿了自己的梳妆包跟去偏房。
侍女端来水,樱宝随便洗了洗手脸,再请小怜给她画妆。
最后,樱宝动手,将眼睛与嘴巴都改妆一下,看起来十分浓艳,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穿上一身红色窄袖小袄,绿色丝绸浑裆裤,也就是灯笼裤,肩上披着黄色纱绫,跟侍女回到宴厅。
这一次,侍女直接将她带到萧陌身旁,在他脚边凳子上坐下。
萧陌看都没看一眼,与漕帮大当家说着话,谈及漕运之事,说要请他帮忙,朝南面运送粮草。
樱宝静静听着,忽听曹参道:“萧统领,川河镇那边全是叛贼,特别是姓姜人家,他家几个孩子都投靠了贼匪,这次一定将他们全灭了。”
萧陌喝一口茶水,淡淡说:“等大军到来再说,那些投靠窃国贼的人,必然要清理一番。”
樱宝沉着脸,很想给他们酒水里掺点儿毒药。
最近一段时间,自己费老鼻子劲才熬制一点毒药,但数量极少,必须斟酌着用才行。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散了,大班准备带着几个小舞娘回舞春院,结果被曹参的亲兵拦下。
“别走啊,既然来了,咱又不是不给钱,留下来宿一宿也使得。”一名都头笑得一脸猥琐。
胡大班拧眉道:“咱们是舞伎,不是勾栏瓦舍的色妓,都头还是另寻他人吧。”
“喝!给脸不要脸。”这名都头噌地抽出腰刀,直指胡大班。
胡大班倒是没慌,冷冷看一眼戚都头,说:“我家舞姬都是在县衙挂了牌的正经乐工,都头是要威逼咱们吗?”
“戚大!你做什么?”曹参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廊檐下,他身旁还站着萧陌。
戚大立刻收起刀,朝曹参一抱拳,支支吾吾道:“某不过见天色太晚,好心让她们留下来住一晚,却不想被人误会。”
曹参目光立刻转向胡大班,说:“胡助教,现在已经夜半,外头确实不安全,不如暂时住下,明日再回去吧,偏院已经打扫干净,有好几间房呢,你带几个小娘子住绰绰有余。”
胡大班见曹参开口,知道不能再拒绝,朝他抱拳道:“某恭敬不如从命。”
就这样,樱宝与几名小舞娘以及大班被留了下来,其余乐工也被安排进另一个小杂院。
可没多久,曹参亲兵竟将小怜请了去,不知干啥。
这时候,樱宝终于在亲兵与侍从断断续续的谈话中,知道曹参住在哪里。
樱宝本来与小怜住一屋,现在小怜不在,自己正好方便行事。
她迅速进洞府换上黑衣黑裤,连鞋子也换了,还将脑袋用黑布套上,露出两只眼睛。
随后打开后窗跳了出去。
沿着先前摸索过的方向朝曹参的住处跑去。
现在内院没有守卫,那些兵丁与侍卫都围着大院外围巡逻,内院也只有两个侍女在耳房值守。
昏黄灯光下,她俩都在打瞌睡。
曹参的屋内,似乎有奇怪的声音,樱宝听了听,轻轻推开门走去。
门口有个屏风,屏风上还挂着几间衣裤。
樱宝透过屏风缝隙可以看到屋内的灯光摇曳,垂下的纱帐在轻轻晃动。
樱宝蹑手蹑脚靠近帐幔,一把掀开,手中匕首已经插进赤身果体的曹参后心。
男人向前扑在床上,一动不动。
下方的女人下意识睁开眼,费力推开男人。
她恍惚觉得有道黑影闪了出去,顿时吓得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