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海的妻子还悄悄对丈夫道:“陈婉做出那等事来,凭啥让咱们给她兜底?你二哥越发不知轻重,敢跟外人合谋害人家闺女,姜家可不是以前的姜家,人家几个孩子都是要做官的,夫君你可别跟着犯糊涂。”
陈昌海叹口气:“我知道。”
他家儿子也十四五岁了,也在东陈村的武学堂学武,说不得以后还得仰仗姜家孩子拉扯一把呢,自己怎么可能犯浑。
陈老栓从儿子那里借不到钱,只好又去找陈族长借,结果被陈族长怒斥一通,说他教子教孙无方,若敢将那陈婉带回村里,就将他一家除族。
最后还是陈招将上次樱宝给的六十两银拿出来,让祖父去赎大姐。
陈老栓就带着这些银子去了县衙,将孙女赎出来后,直接将她以死契卖给外县一户人家,自己只身回了家。
回到家后,一想到二儿子屡次犯错不知悔改,估计他秀才功名也保不住了,心情郁闷难当。
气急攻心之下,陈老栓竟一病不起,若不是陈族长偷了老妻的药丸子送给他,估计陈老栓就此撒手人寰。
两个月后,陈冯氏做主,将十五岁的陈招嫁给外乡一户人家的次子。
这户还算殷实,但祖上是做刽子手的,知道底细的都不愿意与之结亲。
陈招也没反对,只是成亲后依旧回到东陈村这边做买卖,顺便照顾弟弟。
樱宝这段时间被爹娘限制出村,哪怕逛集市也不许她一个人去,得有人陪着才行。
就算温舒生孩子,也是由春娘陪着她一起去。
转眼又是一年。
温舒的孩子已经一周岁,十四岁的樱宝也成了娉婷少女。
这一年间发生很多事情。
最大事件,莫过于成州郡郡王忽然起兵,要与小周朝里应外合,攻打新朝城池。
一时间,各地战火四起。
听闻消息后,姜家人忧心忡忡。
春娘坐在炕上与闺女说话:“宝儿,你说小武他们会不会也上战场啊?”
樱宝沉默片刻,安抚阿娘:“小武才多大,怎会去战场。”
其实心里也很焦虑,后悔没多给小武一些药带着,更后悔让弟弟去考什么武举。
但弟弟也要有自己的人生,她又怎能替他做决定。
春娘唉声叹气一会儿,又想起一事,对闺女道:“你二妮姐也不知咋想的,死活不肯说亲,你奶都快气死了。”
樱宝也不知怎么回答。
别说二妮姐了,她自己也不想早早考虑此事。
她一直想去北山那边瞧瞧,但爹娘看的紧,不准她乱跑,更不许她与旁人出去,说她大了,得跟村里臭小子保持距离,不然会被人说嘴。
“还有一事,我得跟你说说。”春娘瞥闺女一眼,低声道:“温夫人上次跟我提起你的亲事,让我问问你,觉得温衡寅如何?”
樱宝眨眨眼:“娘,我还小呢。”
“小什么小?”春娘瞪一眼闺女:“你大妮姐十二岁就定亲了,瞧瞧你如今多大了?”
见闺女不吱声,春娘又道:“前儿王夫人跟我说起她家魏湛的事,还说魏湛已经被任命为折冲府校尉,领三百骑兵。”
樱宝:“那很不错啊。”年仅十七就能成为折冲府校尉,前途不可限量。
春娘抽了下眼角,偷偷打量闺女,问:“你真觉得魏湛不错?”
“嗯。”樱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