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瓦市一幢红漆雕栏的木楼前,只见门牌上写着八仙茶坊四个字。
兄妹几个走进茶馆,找了一张临窗方桌坐下,又让小伙计送来几碟点心,一壶茶水。
桌中间放着几只倒扣着的茶碗,将碗翻过来,小伙计给几人一一斟上茶。
她们几个来的较早,说书先生还没到,茶馆里的人并不多。
樱宝姐弟几个边吃点心,边打量外头。
外头比茶馆热闹多了,有耍杂耍的,摆场子卖跌打膏药的,耍刀舞枪的。
还有小贩挑着担、跨着篮子,贩卖各种自制食物。
姜武忽然扯扯姐姐袖子,指着外头道:“看!那个穿花袍的是不是姑父?”
樱宝瞧过去,只见不远处人群里,有个三十多岁一身青色团寿衣袍的男子,正与两名大汉在一起有说有笑,往勾栏而去。
姜泉也瞧见了,奇怪道:“咦,那两个不是昨日打姑父姑母的人吗?他们怎么混在一处?”
就见三人勾肩搭背走进勾栏内,很快消失在一个花楼里。
樱宝目送三人消失不见,转头问大妮:“大妮姐姐,姑母上回从大伯那里借了多少银子?”
大妮想了想,说:“五十两吧。之前要跟爹娘借一百两来着,阿娘没同意。”
“她没说借银子干啥吗?”樱宝问。
大妮:“姑母说她家铺子要进货,周转不开。跟阿奶借钱的时候,又说姑父跟别人一起做笔大买卖,要银子做本钱,还说很快就还上,结果至现在没还。”
樱宝又问二妮:“姑母跟二伯借钱了吗?”
“借了,我亲眼瞧见的,爹拿了四十两给她。”
二妮道:“姑母还偷偷问过我有没有钱呢,哼,我跟她说没有。”
樱宝:······
结合昨日那一出,她大概知道姜云娘为啥要借钱了。
该不会为了填张甲的窟窿吧?
姜泉皱眉沉思一会儿,说:“要不我悄悄去勾栏那边瞧瞧,他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
“不行!被发现你就死定了。”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樱宝道:“等看到姑母,就把今日瞧见的告诉她就行。”
至于姜云娘该怎么做,由她去好了。
“再不然,等咱们回家告诉大伯二伯和爹,让他们来县城找张甲当面询问。”
若姓张的玩什么花样,姜家三兄弟齐上阵,一人吐口土沫也能淹死他。
兄妹几个正说话,冬梅与她爹上台了。
再看茶馆内的茶桌,已经坐了四成茶客。
高立范一眼瞧见靠窗桌子旁坐着的几个孩子,朝他们点点头,理了理袖子,摆出醒木,折扇,与一张手帕。
小伙计已经拎着茶壶跑过去,给他斟上一杯茶。
等冬梅怀抱琵笆坐在高立范旁边时,已经有茶客催促她们快些说唱了。
今日高立范还是接着讲三国志。
只见他一拍醒木,开口道:
“俗话说,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施草之恩;
梅鹿见食等成群,无义之人可恨!
咱们接着说那吕布吕奉先……”
樱宝与姜泉听的津津有味,但大妮二妮与姜武很快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