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秒,赌场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嗔目结舌的望着高挑削瘦的女生,侧影冷煞,杀意恐怖。
邹庆头晕眼花,满脸是血!
司云雾黑冷的眸低垂,居高临下的睨邹庆一眼。
邹庆半天爬不起来,剧烈喘息着。
司云雾缓缓半蹲下身,声音极淡,带着诡异的礼貌:“请问,可以给我了么?”
邹庆充血的眼睛狠瞪她:“妈的臭——”
下一秒,司云雾拎着他的后领,活生生将他提起来,狠狠朝旁边的赌桌砸下去。
轰!
厚重的赌桌直接被邹庆的头撞出一个大窟窿!
桌上五颜六色的筹码哗啦啦震飞满地!
司云雾松手。
邹庆满头满脸的血,一滩烂泥似的软下去,彻底倒地不起,鲜血从他嘴角汩汩流出,一个字也说不出。
傅行屿和江玄刚进赌场,就看到司云雾这个瘦弱女生抓着一個男人的脑袋往桌上砸。
江玄当场傻在原地。
不敢相信胆小懦弱的司云雾会有这样恐怖血腥的气势。
现场所有人看着这一幕,毛骨悚然。
哪怕是在这血腥暴力的恶街,他们也从未见过这样狠到惊心动魄的一幕。
而动手的女生,黑衣干净,歪着头,静静站在邹庆面前。
连声音都是平淡清冷的:“要么,请你把东西给我,要么,死。”
她扯过来一把椅子。
椅子腿在地面上刮过,呲啦一声。
像是随时准备要了他的命。
邹庆瞳孔恐惧的放大,死死盯着那只抓着椅子的细瘦惨白的手。
这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弄脏我的地方,记得打扫干净。”
司云雾抬眸,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短寸男生。
过分年轻,长相优越,身高腿长。
他双手插兜,斜倚在一旁。
司云雾冷眸扫过地上的血,十分礼貌道:“很抱歉,我把人提出去杀。”
这话一出,一片死寂!
周围人看着司云雾松开椅子,细白的手指抓住邹庆的衣领。
像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从地上生生提起来。
衣领紧勒,这一瞬间,邹庆感觉到了极强的窒息和死亡。
在恶街,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邹庆彻底慌了,脸上血肉剧烈颤抖,害怕的疯狂求饶:“别杀我!司小姐……求求你别杀我,我给……我给……”
他手指颤抖着,用力拽下自己脖子上的一根细绳,挂着一个优盘。
司云雾看了一眼,接过来,抓着他的细白手指轻飘飘一松。
砰!
邹庆摔砸在地,他什么也顾不上,拖着颤抖的身体,狼狈的爬离司云雾。
江玄做好了给司云雾收尸的准备,但完全没有做好司云雾把别人打得满地爬的准备。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真的没找错人?
司云雾捏着优盘,摸遍上衣和裤子口袋,摸出两百块钱,放在一个完好的赌桌上。
她看向短寸男生:“我只有这么多,赔桌椅。”
男生斜倚着墙,慵懒散漫,嘴角微勾起:“便宜货,一百就够了。”
司云雾点头,拿回来一百,塞进兜里。
江玄眼角抽了下:“……”
司云雾转身走到傅行屿和江玄面前,双手扣上卫衣帽子,声音淡漠:“回傅宅。”
语气仿佛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最高掌权者,女帝。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傅行屿说话。
江玄脸色从未有过的复杂。
这真是傅家大房收养的那个病弱孤女?
傅行屿看着司云雾,眸色幽深莫测。
女生双手插兜,瘦的像纸片,领口松垮垮的,露出清晰漂亮的锁骨。
杀意尽收。
傅行屿深沉的瞳孔闪过一丝兴味,转瞬即逝。
“好的。”男人声音低沉磁性,转身跟在司云雾身后,走出去。
江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七哥这么好脾气?
……
回傅宅的车上。
司云雾靠在座椅里看手机。
她摘了口罩,黑外套帽子依然在头上扣着,
沉黑冷酷的眉眼笼在阴影里,周身难以接近的清冷疏离。
司云雾细白的手握拳压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鼻音挺重的。
她身体一直十分虚弱,又掉进湖里,风寒有些严重。
江玄坐在她对面,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病弱药罐子,就是刚才在赌场打得人满地爬的疯批大佬。
傅行屿望着女生苍冷的侧脸。
十八岁的年龄,雪肌冰骨,容色绝俗。
傅行屿并不常回傅宅,这么多年只见过司云雾两次。
不可否认的是,小姑娘出落得极其漂亮。
漂亮的让人心惊。
男人视线太过强烈,让人难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