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回府,先洗去一身的征尘,然后举行家宴,七个妾室夫人在旁边伺候。
当时他离开邺城之前,已经有了丁平这个儿子,同时袁秧与阿青阿紫早已经临盆待产。
后来阿青也生下一个儿子,袁秧与阿紫生的都是女儿,此时也都快两岁了。
这些幼童们都继承了父亲母亲优良的容貌基因,个个都如粉雕玉琢一般人见人爱。
再看那七位夫人,甄宓与大乔小乔都是人间绝色,吕琦袁秧阿青阿紫也丝毫不差,丁辰不由感慨万千,酒酣耳热之后笑道:“今晚谁来?”
一众夫人明白夫君的意思,均含羞微笑不语。
“要不就抽签吧,”丁辰用竹片做了七个签,随手一抽,竟然是袁秧……
……
且不说丁辰如何与夫人颠鸾倒凤,单说太史慈在王宫接受赴宴,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太史慈不是个不通世事之人,其本来酒量就不错,有王太子相陪喝酒,岂能不喝个尽兴?
他摇摇晃晃来到王宫外面,艰难的骑上马往回走。
他当初投降曹氏之后,孙权也没有难为他的家眷,待后来攻破建业,他便带领家眷到了邺城,丁辰为其安排了宅邸。
好在他家人口不多,也不需要多大的宅院便能住开。
他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很快就来到自己家门前,下马拍了拍门环。
有个仆役打扮的青年开门,诧异的问道:“你找谁呀?”
太史慈竟然不认识那仆役,皱着眉头道:“你新来的吧?老何呢?”
说着就迈步往里面走。
“等等,等等,”那青年仆役连忙拦住醉醺醺的太史慈道:“你到底找谁呀,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什么私闯民宅,老子是太史慈,乃是此家家主,”太史慈怒吼着,把那仆役推了个趔趄,跨步就进到了院里。
“太史慈是谁?没听过,”那仆役一边阻拦一边大声道:“我家家主姓许,你算哪门子家主?
来人呐,快来人呐,这人要硬闯。”
太史慈投靠曹氏太晚,所以在邺城民间名气并不大。
那青年大声嚷嚷,瞬间引来十几个仆役婢女。
太史慈仔细看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认识的。
他一把採住青年仆役胸口衣襟,恶狠狠的道:“这明明是太史家,怎么会跑出来姓许的家主?”
“你大概说的是前任家主吧,”仆役见太史慈凶恶,当即露出怯意,回答道:“可是他们早就搬走了啊。”
“什么时候的事?搬去了哪里?”太史慈有些发愣。
“这我们哪儿知道,”青年仆役委屈的道。
正在这时,有个身着锦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众仆役连忙围过去道:“家主,就是这人闯了进来,他说他叫太史慈,听口气应当是以前家主的亲眷。”
“太史慈,这名字似乎听人说起过,”那中年许家主自言自语了一句,但是已经忘了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其实在这信息流通不方便的时代,搬家之后断了联系是很常见的事。
这许家主是来邺城做生意,顺便培养儿子读书求官的,所以就在邺城买了宅邸。
他冷声对太史慈道:“这位先生,这栋宅子在下已经买了,钱已经付讫,不是你所说的太史家,你要看看地契么?”
此时太史慈身上的衣服还没换,他们一路从蜀中行军至邺城,头发已经有些板结,衣服也十分破旧,看起来非常狼狈。
这样的满身征尘,曹操自然能理解,也不会怪罪。
可是这许家主见到这么一个落魄之人贸然就往他家里闯,而且喝的醉醺醺的,当然感到不高兴,于是皱着眉头对旁边仆役道:“把这酒蒙子赶出去。
你等连这种人都不拦着,要你等何用?简直是废物。”
此时太史慈脑袋里嗡嗡响,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看这情形,母亲跟妻子是真的搬家了。
可是他们把家搬哪儿去了啊?
直到有人过来推他,他才反应过来,大声质问道:“你从谁手里买的宅子,可知道前任主人迁往何处?”
许家主道:“这宅子是我从牙行买的,根本就没见过前任主人,你快走吧,要不然我可就要报官了。”
“不对,我母亲要搬家,一定会留下信息让我去找她们,我要找找,”太史慈喃喃自语的说着,径直往里面闯。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许家主忍无可忍,怒道:“快给我拿下!”
一众仆役手持棍棒的瞬间便把太史慈围了起来要动手。
正在此时,突然门口又有一个青年仆役匆匆跑了进来,对着许家主慌慌张张的道:“家……家主,太……太……太……太……”
“太什么太?”许家主怒不可遏。
“太……太子到了……”那仆役终于把话说全。
许家主闻言如遭雷击一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曹昂已经大步流星的进来。
许家主顿时楞在当场,连行礼都忘了。
他固然不认识太史慈,但是却认识曹昂这位曹魏太子。
他一个商贾之家,何德何能居然让太子亲临?正想上前套套近乎,却被曹昂身边的侍卫给拦下了。
只见曹昂来到太史慈面前亲切的笑道:“子义,我收到子文书信之后,已将令堂到别处安置,刚才饮宴时一时间竟然忘了。
方才突然想起来,又怕你找不到去处,所以便追了过来。”
“末将家眷……是太子安置的?”太史慈诧异的问道。
曹昂微笑道:“子文来信说,令堂喜欢住在繁华热闹之处,所以我便为老夫人在最为繁华之处挑了一栋宅邸。
随我来,我带你去见老夫人。”
随即曹昂扫视了一圈,发现一众仆役还拿着棍棒呆立在当场,显然是欲对太史慈动手。
他当即猜到是怎么回事,眉毛立了起来,冷声道:“怎么?将军满身征尘,战功赫赫,长时间出征在外,回来误闯家门,尔等竟然以棍棒相招待么?”
太史慈为了平定蜀地,的确为曹魏立下了不世之功,此时却在此受到如此待遇,曹昂作为曹魏太子当然要替他出气。
毕竟太史慈若非征尘满身,而是衣冠楚楚,恐怕对方也不敢用棍棒招呼。
“邺城怎会有你这等狗眼看人低之人?”曹昂对着身后的属官吩咐道:“查一查这家,可有作奸犯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