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已经被逼上了绝路,等到天一亮,迎接他们的将是张飞那夺命的皮鞭。
能不能挺过去很难说,即使能活下来,也要经过炼狱一样的惩罚。
既然这样,还不如去拼一下。
“可是……那张飞乃是万人敌,力大无穷,岂是我等能杀得了的?”张达迟疑道。
范强道:“那张飞固然勇猛无匹,但他终日豪饮,这时恐怕早已经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我等只要能悄无声息侵入其塌前,待其未能清醒之时手起刀落,便能成事。”
“好,那我听你的,就这么干,”张达终于下定了决心。
范强道:“只要我们办成这件大事,将来若得赏赐,你我一人得钱,一人得爵,便可过完富足一生。”
“但愿有那一天吧,”张达叹息道。
两人吩咐手下继续审讯百姓,不加丝毫放松。
然后他们却返回自己住处,将珍藏舍不得吃的一块干肉与两壶好酒都拿出来,各自啃着肉,喝着酒,望着夜空悠然叹息。
他们这一天搜集布条,忙活的焦头烂额可是毫无收获。
如今换了一个思路,把目标调整为如何刺杀张飞,眼前的局面却豁然开朗了。
此去生死难料,抓住今晚最后的时光,吃饱喝足才是正途。
如若成功了,从今之后大富大贵。
如若失败了,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更夫已经敲响了三更的梆子。。
两人摸了摸嘴唇,放下酒壶,直接来到了张飞所住的将军府。
来到门前,他们对守门的军兵声称有紧急军情禀报。
军兵认识这两人,而且今天早些时候来过将军府,于是毫不迟疑地放他们入内。
进到府里,他们便轻车熟路的摸到张飞住处。
张飞平常对待部下非常暴虐,尤其是酒后,就连身边侍从也没少挨过鞭子。
所以到了晚上,明知道张飞饮酒之后,如非他大声招呼,没人敢到近前。
如此正好适合范张二人行事。
简短截说,两人化身为刺客,手握短刀成功潜入张飞卧房之内。
房间里本来鼾声如雷,在房外隔着几十步都能听见,可是此时突然间却戛然而止。
借着月光,只见张飞躺在床榻上,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俩。
两人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双腿发软,手中短刀差点掉落到地上。
刚想跪地磕头求饶,可是随即鼾声又响了起来。
两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张飞是睁着眼睛睡觉的。
他们定了定神,大着胆子慢慢欺上前去,照着张飞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手起刀落。
张飞处于沉醉之中,还未清醒,便已经气绝身亡。
这也是他气运使然,如非他对部下如此暴虐,也不会有这等下场。
范强张达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连忙手忙脚乱的把张飞脑袋割了下来……
……
丁辰正在帐中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也不知道自己所安排的那点伎俩管不管用。
要是这阆中不从内部乱起来,那么他只能遭遇第一次失利,率领军兵撤回汉中。
不甘心也得这样做。
这时候突然隐隐约约听到太史慈急切的跟赵云窃窃私语,似乎正在商量叫不叫醒他。
丁辰连忙披衣服起身,来到帐外,只见明月当空,太史慈赵云魏延甘宁已经披挂整齐,齐聚在帐前。
“发生了什么事?”丁辰问道。
“神了呀,”太史慈对丁辰挑起大拇指,眼睛明亮的赞叹道:“方才阆中城内都尉范强张达拼死送杀出来,并送上了张飞人头,邀请咱们立即攻城。
您凭那么几张布条,怎么就能将人收买,刺杀了张飞?
那可是张飞啊!”
此前太史慈还觉得丁辰那计策太过于简单,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够铤而走险。
即使有人被利益驱动,但是张飞勇猛无比,乃是当世能排进前五的将领,不可能被人轻易杀死。
可是没想到,现实却摆在了面前,仅仅一天的时间,张飞的人头已经被送到了。
刚才一见张飞人头的时候,太史慈还感到有些恍惚,觉得这不像是真的。
直到赵云鉴定过之后才知道,那死的果然是真正的张飞。
由此太史慈算是彻底服气了,兴奋的道:“如今阆中城群龙无首,咱们攻不攻城?”
“范强张达二人怎样了?”丁辰问道。
赵云道:“他二人据说刺杀张飞之后与部众汇合,虽然告知城内其他人张飞已死,想要献城投降,但是他们人微言轻,也没人相信他们。
所以他们只能率众杀出城来,城门随即又关上了,想必此时城内已经一片大乱,就差最后一击。”
当时虽然范强张达刺杀了张飞,但他二人仅仅只是个都尉,并不具备振臂一呼的资格,所以只能带着张飞人头逃命了事。
“不用攻了,”丁辰摆摆手道:“都回去睡觉,明日城池自开。
另外把那范强张达二人好生照料,我言出必行,对于他们的赏赐一文都不会少。”
即使张飞死了,但是阆中城内军将并不知道,所以整个防御体系还健全,只要现在下令攻城,自然还是损失惨重。
但是等明日,城内所有人都发现张飞已经死了,那时候才是守军最乱的时候。
没有了张飞,整个阆中城没有一个知名的将领,也没有能够镇住局面之人,群龙无首之下绝对不会负隅顽抗。
太史慈赵云等诸将本来以为趁乱要连夜攻城,所以已经披挂整齐,可是没想到丁辰却让大家回去睡觉。
众将虽然疑惑,但对丁辰的命令已经丝毫不加怀疑了。
第二日天一亮,果然阆中城内守军争先恐后的冲了出来,向曹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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