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一声令下,立即抓捕黑龙山在无极县的眼线头目——孙氏药铺孙掌柜,太史慈带着人出去了。
严明只是个财迷心窍的普通百姓,所知道关于黑龙山的信息有限,他都没去过黑龙山寨,也不认识其他的人。
可是孙掌柜不一样,其人比严明要高一个层级,手下必然不止严明一个眼线,从他身上应该能查到更有价值的信息。
比如……黑龙寨的具体位置。
至少也能查到他把消息汇总之后,是通过什么渠道送进黑龙寨的,然后继续顺藤摸瓜。
太史慈办事利索,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提过来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上被五花大绑着。
“这便是孙氏药铺的掌柜,”太史慈冷笑道:“路上他一直喊冤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呐?”孙掌柜颤声道:“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平常也就做点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事,你们抓我干什么啊?”
“这么说来,你是个大善人了?”丁辰注视着孙掌柜的表演。
“大善人称不上,但是这些年的确救过不少人,”孙掌柜道:“这无极县有许多受过我恩惠的百姓,家里都供着我的长生牌位呢,不信你们去打听。”
“别装了!”
丁辰厉声道:“你明着扶危济困,收买人心,暗地里却为山匪通风报信,祸害百姓,你这身份,比我都复杂。”
“你这是冤枉好人,凭什么这么说?”孙掌柜瞳孔收缩了一下,但是随即便叫起委屈。
“冤枉好人?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你就知道我有没有冤枉你,”丁辰摆了摆手,有人把严明带了上来。
孙掌柜一看到严明,脸上顿时僵住,突然一侧首,从衣领上咬下了一个物事。
“阻止他!”丁辰还是经验不足,没想到这人竟然留有后手。
太史慈在旁边赶紧一拳打掉孙掌柜下巴,从对方嘴里扣东西。
但是孙掌柜脸上却微微露出笑意,白胖的脸慢慢变灰,鼻孔中渗出鲜血,瞪了蹬退,气绝而亡。
太史慈气的一脚把孙掌柜的尸体踢飞出去,恨恨的道:“没想到这厮还能玩出这等花样,如此我等所有心思岂不白费了?”
甘宁魏延也都跟着沮丧了起来。
眼见揪出了孙掌柜,便能查到关于黑龙寨更重要的信息。
可是哪想到变生肘腋,竟然让人犯服毒自杀了。
如此这条线就全断了,想要顺藤摸瓜也就变得不可能。
“都精神点,还有别的办法,”丁辰朗声道。
“还有什么办法?”太史慈问。
丁辰沉思片刻道:“这孙掌柜既然是黑龙山的眼线头目,说明他手中除严明外必然还有许多眼线。
他平常以付严明药材钱为名义,支付报酬,说不定也是用这种方式为其他眼线付酬劳。
这孙氏药铺必定有账本,传令下去,按照账本,把所有为孙氏药铺供过药材之人全部抓起来,如此便能将所有眼线一网打尽。
我要将那黑龙山匪,变成一条瞎龙。”
“令君英明,”太史慈挑了挑大拇指。
“在我面前,用不着拍马屁,”丁辰道。
“这不是马屁,我是真的佩服,”太史慈继续挑着大拇指道:“怪不得令君指挥军队能百战百胜呢,您这智力的确非常人所能及。
可是就算把这眼线一网打尽了,对山匪也没有任何伤害吧。”
“怎么没有?你接着看就是了,”丁辰微微一笑。
一窝端掉黑龙山的眼线巢穴,那黑龙山匪或许还有别的途径探听消息,但终究不会像以前那么便利,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对无极县了如指掌,从而谨小慎微。
而山匪们又急等着干一票大的即刻收手,所以必然急于选择机会。
而丁辰也会主动给山匪们创造出错的机会。
只不过这是后续计划,目前还没必要跟太史慈等众将透漏。
接下来,太史慈搜出孙家药铺的账本,同时在药铺伙计的带领下,接连抓捕了五十几个为药铺供过药材之人。
当然,这五十人里也不尽全是山匪眼线,应当也有正经为药铺供货之人。
可是丁辰已经没有闲心去甄别了,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反正在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人权可言的。
等将来打掉匪徒之后,再交给县衙甄别即可。
……
黑龙山延绵百里,山内沟壑纵横,植被茂盛,其内毒蛇猛兽甚多,就算是本地人也只能在外围活动,未曾到达最里面探过。
一座巨大的山洞内,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脚下山体逞倾斜状,越往里越高。
最高处铺了一张老虎皮,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上面。
而旁边依次向下则分别坐了八个人,这架势倒像皇帝的金銮殿一般。
有个喽啰打扮的人匆匆进洞来,对着虎皮上的汉子躬身施礼道:“大当家,山外已经两天没送来消息,那孙元大约是出事了。”
“知道了,下去吧,”汉子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对旁边一个独眼人问道:“苟军师,‘黄雀’可曾传来消息?”
“有,”苟军师故作风雅的摇着一柄鹅毛扇,微微点头道:“据黄雀报来,最近无极县城内突然有许多人失踪,疑是官家所为,但抓人的却不是县衙。
孙元失踪,多半跟此事有关,其明显就是冲着我们黑龙山来的,大当家宜早做打算。”
“冲老子来的?”大当家眼神中露出凶光,“找死!”
这大当家姓审名靖,本是审配的从子。
当年邺城被围,审靖并不在城内。
后来邺城城破,为了给辛毗报仇,审家被满门抄斩,审靖便聚拢了部分残兵逃进这黑龙山里投靠了山匪。
审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没过半年,他便串通苟军师火并原来大当家,做了这里的头目。
此时整个河北已经被曹氏平定,他也知道没有能力去给家族报仇了,所以老老实实在这里做起了山匪大当家。
虽然是山匪,但是他待在这山洞里有吃有喝有美女,日子倒也过的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