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认识张某?”张松诧异的看着那陌生人。
“益州张永年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天下谁人不知?”那人微微笑着拱手道:“在下糜竺,这厢有礼。”
“您是徐州糜子仲?”张松诧异的看着对方。
糜竺乃是天下有名的豪商,据说只是门下部曲就有一万多人,张松自然有所耳闻。
“听闻子仲散尽家财辅佐刘玄德,被称为当代吕不韦,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张松警惕的问道。
“什么当代吕不韦,那是世人谬赞罢了,”糜竺摆摆手,晒然一笑道:“再说在下也未曾散尽家财,此前经营之商路也未曾断过。
在下来此,正是因为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不得不亲自来处理,没想到与永年兄不期而遇。”
张松闻言赞叹道:“这天下大乱,刀兵四起,都未曾耽误了阁下行商,阁下真乃商界奇才也。”
糜竺笑道:“永年兄客气,其实天下人虽看不起商人,但是却离不开商人,要不然你蜀中织就的锦缎,如何行销天下?
所以各诸侯再是争斗,大多也不会把商人怎样。”
随即糜竺热情的招呼道:“萍水相逢即是缘,既然与永年兄在此相遇,在下这里又恰好备有水酒,不如前来小酌几碗如何?
咱们边吃边聊,在下也好恭听永年兄这益州第一才子之教诲。”
“哈哈,益州第一才子?不敢当啊不敢当,”张松哈哈大笑着连连摆手。
他在曹操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如今偶然碰到糜竺却是对他如此礼遇,他当即有如沐春风之感。
但是以张松之精明,当然能隐隐猜到糜竺恐怕不是偶然遇到,而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可是他跟曹操闹翻之后,已经别无去处,刘备虽然弱小,却似乎也是一个选择。
至少刘备是反曹的。
于是在这郊野之上,糜竺神奇的变出一桌菜肴,摆在一块巨石之上。
二人幕天席地,推杯换盏,就在这里大吃大喝起来。
张松本就心情不好,而糜竺却极尽恭维之词,如此很快就把张松喝的七晕八素。
只不过张松还保持着最后的清醒,那就是糜竺必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早已知道他怀中藏有西川布防图。
这图他要卖个好价钱的,可不能让糜竺一顿酒就给骗了去。
只可惜,糜竺只与他谈古今与风月,却从不谈论政事,让张松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有好几次张松都主动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可是糜竺却故意避开。
不过眼花耳热之后,糜竺却邀请张松去往长沙一游,张松心里顿时雪亮了,敢情是刘备要亲自跟自己谈,糜竺还不够格。
于是张松爽快的答应了糜竺的邀请。
他们一路南下,走走停停,糜竺照应的极为周到,令张松倒满是惬意,但是想到对方有求于自己,张松心中也就平衡了,于是很坦然接受。
张松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路走的并不轻松。
其实糜竺一见张松就说谎了,说什么行商路过,说什么诸侯争斗不波及商人,那都是扯淡。
就算普通商人不波及,可他糜竺是刘备的鼎力支持者,曹操岂能对糜家的商队视而不见?
如今从潼关到长沙,大部分可都是曹氏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