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娘子眼睛一亮,她想起最开始张鉊说的那句老白就没这个心思,是什么意思了。
要知道在昔日大唐时期,来自海东的新罗婢,来自河中的菩萨蛮,以及来自南海的昆仑奴,可是大唐权贵人家最喜欢的仆役,是盛世的标配。
这虎广和白从信他们在河中打了好大的胜仗,那就应该弄一批美貌的菩萨蛮回来夸耀啊!搞得现在国内都不知道他们在河中的胜仗有多么辉煌。
所以,曹三娘子得意的一笑,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就是聪明。
这一百个新罗婢散落到各勋贵文臣家中,立刻就能让人直观的感受到他在海东的胜利之辉煌了。
而且,有了这么活生生的战利品,更能鼓励国中有能力的人出去夏君夷民。
圣人让张贤存出面招呼各勋贵文臣家的子弟,然后还把新罗婢当场分赐下去,主要也应该是想起到这个作用吧。
小姨妈听到张鉊这么说,立刻就向张鉊告罪先行退下,一看就是去给她儿子出谋划策去了。
。。。
戊正,洛阳北,金墉城,金墉宫。
生在的饮宴酒会正进行到最欢乐之处,屋内足足有四十多人,全是张周一朝顶级勋贵文臣家的子弟,年龄基本都在十三到十八岁之间。
他们在燃着漳国公留从效进贡的儿臂粗鲸油蜡烛照耀下,尽情的欢饮。
这些小子虽然地位都不低,但是寻常可不敢到皇宫中来大吃大喝。
我张圣人对他们可是很严厉的,但凡进过龙韬院的,哪个不是经历了张圣人九九六牛马式苦学苦练折磨。
难得今日皇帝允许他们来金墉城放肆一会,且皇帝不在场,只有张贤存在,他们更是玩的非常尽兴。
张贤存经过南溪府的锻炼,也知道自己未来的定位后,已经比起昔日成长了许多许多,他一直等到一众勋贵文臣家长子都喝美了之后,才双手一拍。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宴会厅中立刻转出来足足百位盛装丽人,立刻吸引了一众少年的目光。
顿珠的傻儿子张烈惟在龙韬院中被关的都快疯了,此刻一看到如此多的莺莺燕燕,立刻就有点要流哈喇子了。
但他的智商可比他爹高多了,狠狠看了两眼之后,立刻就把眼睛闭上了,嘴里还在大喊:
“准哥儿,你可快把她们送走吧,要不一会小弟失礼了,皇伯父肯定要打断我狗腿的。”
张烈惟这么一喊,其他少年都回过神来了,这可是在行宫中,按制这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他们这些晚辈最好还是规矩点。
“哈哈哈!”张贤存大笑几声,“人言你三弟你胆大包天,现在看来可不是那么回事。
别怕,把眼睛睁开,这不是金墉宫的宫人,而是信长哥哥从海东送来的新罗婢。
今天人人有份,一个给诸位叔伯父身边侍奉听用,一个给伱们铺床叠被,这是大人同意了的。”
“信长哥哥豪杰!”
“准哥儿豪气!”
一阵兴奋至极的鬼哭狼嚎就响起来了,要知道在张周,是严禁奴仆的,张鉊苦于人口偏少,三番五次发布放奴令。
现在各家勋臣中的护院、长随,基本都是战场上下来手脚多少有点问题,偏偏又没立下多少功劳的杀才。
至于仆役,全部都是合同工,人家只是闲暇时来你家打工的。
婢女就别说了,人身更是自由,基本上都是穷苦人家想省点钱,将女儿十来岁送来打工,等到能嫁人的十五六岁就接走。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所谓的顶级勋臣家的公子,也很少能感受到仆役奴婢成群的威风,现在一下出现了这么多新罗婢,怎能不疯狂。
要知道就是在大唐时期,由于汉人不为奴的政策,百依百顺的新罗婢就是千金难求的高档货,就更别提这个时候了。
张贤存嘿嘿一笑,把张贤瑀和另一个少年的手拉着,一起走向众人说道:
“二郎不久就要去河中熟悉当地熟悉地理风土了,义哥儿也要去河中看望白公,可得给咱们带一些菩萨蛮回来啊!”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张贤瑀和白从信的儿子白宣义对着一众伙伴团团一揖,“那是自然,有了新罗婢,怎么少得了菩萨蛮。”
忽然人群中有人在喊,“五哥儿,你家大人屯兵桂林府已经两年了,什么时候南下灭了岭南伪汉,然后去南海抓一些昆仑奴来啊?这样一来,咱就齐活了。”
张鉊骏(马杀才的长子张烈哲正要说话,张贤存拉住了他,大声对周围的勋贵文臣子弟说道:“方才是谁说这句话的?出来罚酒一角!
怎的这么没出息?父辈们血战万里,从敦煌一个小山寨起步,十八年间建得如此煌煌大周,何等英雄!
诸位弟兄都是名臣大将的后人,要新罗婢,要菩萨蛮,要昆仑奴,何不自己奋发图强提三尺剑出国门,用我十年苦读苦练,亲手去夺取呢?”
“大哥儿说的好!大丈夫就该自己出国门,夏君夷民使万邦都臣服于我中原大朝!”刘再升之子挺身大喝,随后不断有人大声赞同。
他们这些少年,从懂事起就在龙韬院中学习各地天文地理、风土人情。
锦衣亲卫打探、收拢整理的域外知识,全部都教给了他们。
他们乃是张周真正放眼开四方的第一批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