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会让赵匡赞只带了三百余部曲,就直接去上任。
虽然宝鼎公主张祺琬不是亲生女儿,赵匡赞自然也不是亲女婿,但张鉊也不是李世绩,没有专坑女婿的爱好。
但阴差阳错下,赵匡赞悲剧了。
就在长安、洛阳相继发生动乱的时刻,赵匡赞的平章衙门四门紧闭,外围都是持枪挎刀的甲士,衙门里面,血腥味也还没有散去。
赵匡赞的部曲,刚刚做了最激烈的抵抗,但是来人不但强悍,他们当中也还有内鬼,在付出三十余人阵亡的代价后,直接被全部绑了起来。
赵匡赞倒是很镇定,他也没有被绑起来,因为这些人不是来杀他,而是来拥立他的。
不过等他看到王峻的时候,赵匡赞还是忍不住叹息道:“父皇还是太仁慈了,取河东大镇入太原而不杀一人,终使有心人轻慢之。”
王峻,正是当年刘知远的谋主,还曾代表刘知远前往东京,受过耶律德光的接见。
张鉊定太原后,只杀了素有恶名的苏逢吉等人,对于王峻等,只是罚没家产而已。
王峻脸上稍有愧色,不过马上一隐而去,“赵公后朝帝室贵胄,又是新朝驸马,兼具人望。
如今朝廷有奸臣作祟,暗无天日,仆等是来请公与我一等上京清君侧的。”
赵匡赞看了看王峻,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看来是你王秀峰在中间串联,我说这天下的蠢货,怎么都汇集了起来,原来是有个不那么的蠢的野心勃勃之辈,在推着他们往刑场上走。”
说着,赵匡赞思考了片刻,“假如某家猜的没错的话,魏州赵在礼,卫州刘继勋,滑州宋彦筠,还有刘承佑的蠢蛋舅父李业,应该都已经上了你的贼船。”
王峻抚掌大笑,“除了他们,河陇勋臣中也有大人物与我们一起。
旧日纯臣中,薛怀让,潘环等万人敌,更是招揽部曲,高举义旗。
从江陵到契丹,各大佛门也与我们一起行事,孟蜀、马楚、南平的旧臣,南唐国骁锐,也已经行动。
赵公,全天下都反了,正缺一有威望之人来牵头呢。”
赵匡赞豁然变色,王峻说的这些人,还真是都有可能反叛的。
“声势如此浩大,是否有河东侯益?若是他也参与了,那某就绝不参加。”
王峻楞了一下,他实在没想起来侯益跟赵匡赞有什么过节,心里还以为赵匡赞是有些心动,于是说道。
“侯益垂垂老矣,早就没了昔日的勇武,竟然就想在东京做他的富家翁,实为河东武人之耻。”
“哈哈哈哈!”赵匡赞放声大笑。
“侯益这老货,年轻时忠勇之名满天下,老了却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
如今他身在东京却没有参与,想来是十分不看好你王秀峰。哈哈哈,某放心了,你们成不了事。”
王峻一听,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了,侯益何止不跟他们一起闹事,甚至还悄悄去告了密。
王峻本来的第一选择是挟持晋阳郡公李从益,因为这位才是后朝明庙皇帝的儿子。
但是由于侯益的告密,他们不得不仓皇出逃,把人选定在了明庙皇帝的外孙赵匡赞身上。
而且让王峻倍感羞辱的事,这消息还是他被赵匡赞给诈出去的,真让他有种恨不得杀人的冲动。
“王秀峰啊!如今圣天子在位,眼看就四海宾服,民心思安,你得多没脑子才在此刻选择起事?
某家看来,你哪是在带着这些蠢货起事,你是在帮着皇帝将有二心的乱臣贼子一锅端啊!我要是父皇,一定不会杀你,反而还要感谢你。”
赵匡赞这话,他说的是真真切切,他实在想不明白,皇帝威名赫赫,连高原上的吐蕃人和草原上的阻卜人都跪下了,麾下河陇精锐数万在手。
不说别的,就是他姨夫辽阳郡王慕容信长以及晋国公阎晋,肃国公李存惠,龟兹郡公白从信,随便谁出马,这些人都抵挡不住,他们是怎么敢出来造反的?
这还是得说,赵驸马的见识少了。
别说张鉊跑塞外去了这些人才敢造反,那唐太宗时期,义安王李孝常,右武卫将军刘德裕,左门监将军长孙安业这几个货还敢造反呢。
猪骑朕时期,曹吉祥一个太监,他还想造反当皇帝呢。
都二十世纪的共和国了,还有人在山沟沟里称帝,还下旨给蛙岛上的常凯申呢。
与这些‘牛人’相比,王峻他们造张鉊反,那还得往后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