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柏觉得宋昭礼没救了。
他不确定他是疯批,还是真的只是单纯地希望纪璇感动。
听到宋昭礼的话,邹柏被气得烦躁,隔着电话咬了咬牙说,“宋老四,当年我就不该交你这个朋友,我就应该眼睁睁看着你死在那场大雨里……”
邹柏跟宋昭礼的关系,亦医亦友。
他是后加入宋昭礼这个圈子的,不像他跟廖北和闻琛,打小就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
他第一次见到宋昭礼,正是他犯病最严重的时候。
他发着高烧,在大雨里站着,寒气逼人的深秋,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邹柏属于开车路过。
要不说他艺高人胆大,他那段时间恰好在研究狗子的心理健康问题,停下车隔着车窗观察了宋昭礼很久,觉得他很适合做那条被试验的‘狗子’。
事实证明,两人都非凡品,一个敢治,一个敢被治。
最后结果,邹柏这个研究并不成功。
宋昭礼变正常的那个月,他被狗咬了,被一条跟宋昭礼同时被治疗的狗。
邹柏话落,见宋昭礼这边没了反应,气笑,“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是吧?俗话说得好,人自轻而后人轻之,就你这个德行,不怪人家纪璇瞧不上你。”
宋昭礼闻言眼睛眯起,“老邹,你聊天就聊天,怎么还捅刀子?”
邹柏,“你都大义凛然要去捐肾了,还怕捅刀子?捐肾不动刀?怎么?盐城的医生已经牛逼到可以隔空取肾?”
宋昭礼,“……”
邹柏,“你去送死吧,就你这样的疯批,早死早超生,到时候你前脚咽气,我后脚就给纪璇介绍个十八的。”
宋昭礼问,“哪方面十八?”
邹柏噎住,磨着牙根轻笑一声道,“当然是年龄。”
宋昭礼,“哦。”
邹柏,“另一方面,起码二十。”
宋昭礼,“……”
最后的最后,邹柏在一阵骂骂咧咧中挂了电话。
电话里的盲音入耳,宋昭礼把手机挪到面前瞧了一眼,嗤笑了下,合上手机,随手扔在了身侧。
过了片刻,宋昭礼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回复:不着急,之前有大师给我算过,起码能活九十九,时间我有的是。
收到宋昭礼这条信息时,纪璇已经在回盐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