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旁边当背景板的严先生也不由地看向孙姨娘,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孙姨娘见谦王眼里的紧张之色,心里又妒又恨,说出口的话也变得无所顾忌,“妾身刚进来之前,王妃姐姐一直在男人堆里穿梭,这会儿应该还在那儿。”
谦王额头的青筋不停地鼓动, 可见他在忍隐着怒气。
严先生轻唤:“王爷。”
谦王看了眼严先生,四目相对,他读懂了严先生的意思。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吩咐阿奴:“阿奴,送孙姨娘回去!”
孙姨娘不信谦王能容忍这种事,还想挑拨,“王爷,姐姐”
谦王厉声呵斥:“够了, 你给老子滚!你再在这里啰嗦,信不信本王治你个不敬主母、挑拨是非之罪?”
孙姨娘双腿发软,却又强撑着不退。
谦王微微眯起眼睛,今晚他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勇气。
面对他的怒火还能坚持不退,如果对敌时有这勇气,他还敬她巾帼不让须眉。
“父王,儿子过来接姨娘回去。”
帐内气氛凝滞时,帐帘又从外面掀起,李承礼走了进来。
面对识趣的儿子,谦王怒气稍敛,“如此就劳你将你姨娘送回去。”
“抱歉,打扰父王了, 儿子这就扶姨娘回去。”
孙姨娘还想再说什么, 李承礼怎会让她如愿, 直接捂住她的嘴,连拽带拖的将人弄出了王帐。
回到自己的帐篷, 孙姨娘挣脱李承礼的桎梏,反手就是一巴掌朝他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李承礼抬手抚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冷冷一笑, 嘲讽道:“姨娘如今还真是本事见涨!”
孙姨娘压着嗓音低吼:“老娘的事轮不到你这个逆子管!”
“你以为我想管你的烂事,今晚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觉得父王会怎么处罚你?”
李承礼忍着怒气,极尽嘲讽:“一个不安于室的小妾和一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孰轻孰重,不用我帮你掂量吧?一个命运都掌握在主母手里的妾室,我真搞不懂你哪来的勇气和主母直接对上?”
孙姨娘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左一句小妾,右一句妾室,极尽语言之所能的来嘲讽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放肆!谁准许你这样和亲生母亲说话的?这就是你对待母亲的态度?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哈哈.”听闻此言,李承礼忍不住仰头大笑。
笑够后,他看向她的眼神如寒冬腊月格外冷,哪有半分儿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母亲?你还真敢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一个以奴自称的妾室也敢配母亲这个尊称?”
孙姨娘脸上的血色尽褪,如果不是今日亲耳听到这话从儿子嘴里说出来, 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在儿子眼里是这么的不堪!
她哆嗦着嘴唇,“我和她只差了个名头,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差劲?”
李承礼咬咬牙,吐出一个字,“是!”
“你好狠的心啊!子承父业,你果然是他的种!”
早知道这个结果,当初生下就该浸到尿桶里淹死。
可惜,没有早知道。
孙姨娘捂着胸口,心伤透了!
正呼呼的灌着冷风!
心也凉了!
李承礼看她歪倒在榻上,眼里闪过复杂情绪,最后还是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帐帘再次掀起,三夫人符施走了进来。
“姨娘,我侍候您歇息吧。”
孙姨娘挥开她伸过来的手,“我不用你们管,你们夫妻都是一路货色!白眼狼!”
三夫人垂眸看向自己被拍红的手背,再开口语气冷淡了下来,“既然姨娘不需要我照顾,那我便先回去照顾孩子们了。”
“你”
三夫人哪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甩袖离去。
孙姨娘这次真的被气得差点翻白眼,自己的儿子不拿她当回事,现在连儿媳妇都敢给她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