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内!
言下之意, 北狄虽然兵强马壮,但孤军深入进入中原就如疥癣之疾,不足为虑。占领两州的叛军才是肘腋之患,必除之!
自占领京畿地区就一直处于警备状态的北狄兵马松了口气,他们巴不得大禹朝自相残杀,打生打死,最后他们来收拾残局。
就好比双方兵马杀了个昏天黑地,最后第三方兵马出来打扫战场,毫不费力就来捡现成的,你说北狄期盼不?
毗邻青州、兖州的另四州,收到皇帝圣旨,大骂MMP,他们的兵马都去平叛了,自己州府谁来守护?
况且,他们四州去平叛了,损失的兵马算谁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既然下旨平叛,朝廷怎么没见有所表示?连军饷都不拨下来,让他们拿什么去平叛?
除了幽州,其他几州最高长官心里更犯怵,大禹朝中原已经至少了两百年无战争,他们养着的这些兵马就如温室的花朵,哪经历过外面的风吹雨打。
不说和马背上长大的北狄兵马相比,就是流民土匪组成的叛军可能都比不了,叛军都是生存在最底下的贱民,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为了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他们逞凶斗狠,就如扔在荒野的饿狼,那股凶狠劲是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州府兵马所不能比拟的。
建康行宫。
惠元帝靠在罗汉榻上,脸颊凹陷,气若游丝,身上搭着一床锦被。
建康处于南方,初夏已经可以穿单衣了,站在床榻前的大臣们都热得额头冒汗。
老皇帝却要盖着锦被取暖,可想而知身体已经败到何种程度了。
惠元帝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前方群臣,“各位爱卿,四州刺史可有做好讨伐叛军的准备?”
群臣低着头不敢与老皇帝对视,他们都期盼着左仆射能扛下所有,去和皇帝周旋。
若是他们实话实说,怕老皇帝被气死,到时开口的人就罪过大了!
左仆射不负众望,上前一步:“各州府集结兵马需要时日,皇上,您莫要心急。”
惠元帝轻轻‘哦’了一声,视线盯着屋顶,似迷糊了一般。
众位大臣这时才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左仆射华绍金,奸佞之臣,竟然敢欺君罔上!
华绍金气得胡子抖了抖,全朝堂TM全是缩头乌龟,懦夫,奸佞小人!
哪像他,一心忠君之事,为君分忧,兢兢业业只为大禹朝鞠躬尽瘁,为了皇帝的身体着想,忍辱负重,甘愿背负欺君之名。
多么崇高的品性,华绍金拭了拭眼角,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华爱卿,你怎么了?”
“没,没事,皇上,您今日身体好点了吗?”
“朕这具残破身躯,好不了了!”惠元帝似叹息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站在床榻边的众人一惊,待注意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大家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吓出来的冷汗,今晚回去要压压惊,刚真是吓死他们了。
华绍金怕皇帝睡着了,试探性的又说了一句,“皇上不必太过忧心,幽州兵马兵强马壮,有他们出马,区区叛军不足为惧!”
惠元帝又睁开了眼,“幽州兵马能调动的只有三万人,对上叛军人数上不占优势,朕担心啊!”
华绍金对这次战役很有信心,“我们四州联合起来,从四面围攻叛军,就算叛军有十万之众,到时他们也只怕顾了头顾不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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