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渐渐黯淡下来了,天空逐渐的被橙子皮般的云朵覆盖了起来。
侨肯尼虽说有了个传递消息的头绪,但那也终究是脑中的构思图罢了。
况且他现在连基本能得到的信息都没有,若是直接的冲动行事,那后果也一定会很惨。
在前边侨肯尼已经考虑过了夺取信任这种办法。
虽说是可靠的,但是实践起来未免太过于需要长久的时间建设了。
况且在他们信任自己以后,也不一定会同意自己与温斯特联系。
毫无疑问的,侨肯尼知道,在那些人眼里自己的研究价值肯定没有温斯特重要。否则也不会将温斯特排在医院的尽头——那个最不容易被察觉到的房间。
如果侨肯尼自己的猜想没有错的话,那便如此。
知道了位置,也间接猜到了那些人的目的。
但是谈去接近温斯特恐怕暂时是没有可能性可言的。
那这么一来,告诉透特他们侨肯尼自己所在地点便是目前为止最主要的事儿了。
而侨肯尼有了目标就要去想办法将脑中的构思转为实际。
于是他又开始仔细的寻找身旁对计策有用的东西起来了。
他翻遍了一周也仍只是找到了早就发现过的钢笔和册子。
叠成纸飞机?然后扔出窗外吗?
简直是可笑的想法。
侨肯尼对自己的第一念头感到了一丝无语。
要是扔出去,最好的情况就是真正的能到达,但是上面的字体估计已经模糊不清了。
况且这还是最好的情况,差一点说不定飞都飞不出医院的周围最后还被发现计策加强管理了。
明显的,第二种可能性要大得多。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让纸飞机精准的掉落在对方手上且不损坏的呢?
又或是说,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让信息精准的传递出去呢?
突然的,侨肯尼望向了窗外。
果然没错,窗外是他所住的小镇的全景图。
侨肯尼所居住的房屋街道离这所医院并不远——都在非法地带的边缘和异兽感染高危风险区之中。
所以当他从窗外望去时也能很清楚的看见自己所居住的那条破烂不堪的小巷子,以及——那片血域。
侨肯尼感到一阵抓心的痛,像是一种背叛后的忏悔。
如果能有后悔药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可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后悔药呢?至少做过的事情不会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
侨肯尼知道那已经是一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挽回的疤痕了,就算他在未来做出多么大的贡献多么大的成就也不可能抹去。
他撇过脸去,不想去面对。
他想将自己埋入黑色的阴暗,可窗外的光却时刻提醒着侨转过头去面对。
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迫使他从阴暗中转向亮光。侨敏锐的警觉起来,他也在那一刻清楚的知道了自己与目标偏离了。
发生过的事无论如何改变不了,赎罪的方式很多,但赎罪的路不可能有尽头。
起码在这一刻他过不去这个坎。
那就暂且先放下。侨肯尼发觉越到这种时候自己的思路便越混乱,似乎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做最主要的事,甚至无法连续思考与目标相关的事儿了。
是那个女人吗?
应该不是。从脚步的频率和地板的振幅来看不止一个人。
他一直警惕着,直到那些脚步声迈过他的房间往后使去。
侨肯尼松了一口气。
等等,往后去?
那就是比他更“危险”的角色所居住的地方。
侨肯尼虽然不知道有多少房间是他与温斯特房间的间隔,但事仅凭借着这脚步声的持续时间以及停下来微弱的回声,他大概猜到了是到了四楼的尽头。
……(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