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妾身愿留在太子、太子妃身边一世!”
宋君君扯了扯嘴角。动不动就一世,一世这么长,鬼知道日后心境是否有变呢!
“行吧行吧。你爱怎样便怎样吧。”宋君君被何巧巧纠缠得已经有些烦闷了,只好顺着何巧巧的话往下说,否则,何巧巧不知还要在她旁边跪多久。
“行了,快起来吧。”
宋君君见何巧巧跪久了,起身都困难,还特地喊了侍女来扶她。
侍女上前来扶她时,宋君君忽然想起那个与张三传递消息暴露身份的侍女,她记得好像是叫“三喜”的。
“你的那个……叫做‘三喜’的陪嫁丫头呢?”
何巧巧闻言,身形稍稍一怔,待站定了,才答道:
“三喜与兰姨合谋,做了坏事,妾身已将她发卖了。”
“噢。”宋君君虽有些疑惑,但到底三喜是何巧巧的陪嫁丫头,怎么处置,她也不好插手。
但等何巧巧告退之后,宋君君还是唤了慎言,要她去查一查三喜的下落。
“我不信她说的话。三喜一直给她传递消息,一定也知道些内情。”宋君君对慎言道,“张三那儿,还有人看着吧?”
慎言点点头。
自上次三喜与张三儿互通消息被宋君君发觉之后,虽未揪了张三去京兆尹府,但多少也留了个心眼。
尤其是后来鸳鸯堂又出了两条人命,宋君君还加派了人手,不动声色地盯着张三的那几个铺子。
她总觉得,张三儿与何巧巧之间的关系,仿佛十分密切,只是如今一时找不出更多的证据罢了。
宋君君想着,也是时候问上一问,看看这么多天的情况了。
“太傅府的人,后来有在张三那些铺子附近出没吗?”
慎言摇摇头,答道:
“张三一如往常。只是,慎言曾按太子妃的吩咐,悄悄看过他家的账本,这些日子的账都没问题,但最早的账……好几家铺子却都是有些出入的。只是属下还未查到原因……”
宋君君皱着眉,转着茶杯,她一直都对张三一开始的说辞有些怀疑。
比如,张三的那个好心的亲戚,怎么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呢?
也无人能探查到那个好心亲戚的事情。
甚至,宋君君都在想,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这个张三口中的“好心肠的亲戚”,张三的钱财,都是通过别的途径得来的。
之前宋君君拜托慎独去查张三的户籍,所记也不多,有价值的信息就更少了。
张三是个小人物,越小的人物,信息自然也就越不详尽。她派人暗中看守着,已经是最优的防患于未然的方法了。
“那些人还得继续盯着,我总是不安心……”宋君君眉头紧锁,她不祥的预感总是很强烈。
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后,太子回返东宫。
寝殿门开的声音吵醒了宋君君。
“我吵醒你了?”太子已经走到了床前。
“我也该醒了。再不醒,晚上要睡不着了。”宋君君睁着睡眼惺忪,却见太子眼尾微红,眉间似有愁意。
“怎么了?父皇留你用晚膳,与你说什么了?”
太子坐在床前,握住宋君君的手,替她拨去脸颊边汗湿的碎发,缓缓开口:
“父皇的病严重一些了。晚膳时分,短短一个时辰,父皇咳了半个时辰。胃口缺缺。出宫前,我去给太奶奶问安。太奶奶说,天子驾崩的一应事物,已经备下了。”
太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宋君君拍着他的肩,宽慰他。
“往后,你肩上的担子便更重了。太师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