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乐女,不卖身的!你竟也不知?”宋君君搂住梁牡丹,怒喝那男子。
那男子醉醺醺的,红着一张脸,嘴里骂着宋君君听不懂的话。
宋君君一看他裸露的脖颈,在锁骨处看到了古丘王族侍从特有的刺青。
竟是古丘人。
“文鑫,这是古丘王族的侍从,将他绑了,送去大理寺!”宋君君一边说,一边替梁牡丹严严实实地裹好衣袍。
虽说这般案件,原该送去京兆尹府的,但涉及古丘王族的侍从,宋君君想着还是送到大理寺,方知忠得太子信任,又跟随他多次接见过古丘使臣,便更应该知道如何处理。
说话间,房门外围了些人来。
楼下的伙计许是听见了三楼的打斗声,喊了万客庄大腹便便的掌柜的,急急地也上楼来了。
那掌柜的一见屋内凌乱情状,大惊失色,凑上前来还要说情,肥硕的身躯挡着房门,不许文鑫带那古丘人出去。
宋君君哪里肯依?站在梁牡丹身前,挡了屋外那些男子不怀好意探寻的目光,怒道:
“这女子是鸳鸯堂的乐女,卖艺不卖身。你店里的客人强硬地将人带出鸳鸯堂,便已是违法。他还强行买下这女子,强抢民女,更是有错!如何不能带去见官?!”
“店里的事,自然是在店里解决,何必要麻烦京兆尹府大人呢……”那掌柜的抖动着满脸的横肉,脸颊的红光,隐隐还散发着油味。
“轻薄女子,自然该见官去!”宋君君不依不饶,“怎么,掌柜的可是想包庇此人?他给了多少的房费,至于让你如此替他费心?”
宋君君眼瞅着掌柜的身后两个目露凶光的伙计,大约也猜到了掌柜的想依势胁迫她放弃。
“哪是轻薄呢?不过是这位大爷看着女子水灵娇俏,想邀上来多说几句话罢了……”
掌柜的对满地的破衣与一床榻零星的血迹视而不见,红口白牙说着瞎话,惹得宋君君啐了他一口。
“你可是瞎了?你且看看这地上、这床上……他违背了女子的意愿,做下了不好的事情,你便说这只是多说几句话?哪有这么说话的?!”
顾着梁牡丹的颜面,宋君君忍下了“玷污女子”的话,执意要将那古丘人送去官府。
那掌柜的如何肯呢?
他不识得宋君君,见软的不行,便想和宋君君来硬的。只是他掂量着文鑫拳脚厉害,想着带的两个伙计怕是不行,便使了个眼色,想让身后那伙计再去喊两个打手来。
那伙计趁宋君君不注意,后退了几步,刚要转身去喊人,却一头撞进一高大的男子身上,磕得额头发痛。
伙计只以为这男子也是来看热闹的,便想绕过这高大健硕的男子,可走到他身边,却被男子一把揪住手腕。
一使力,那伙计的手掌便发了红,疼得他滋哇乱叫。
“掌柜的,你这楼里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还好请打手堵人的嘴呢?该是息事宁人、撇清干系才对啊。”
那高大的男子揪着伙计走到门前。
宋君君抬头一看,却赫然看见一张万分熟悉的脸来……
陈攀?!
来人竟是陈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