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你可不能这样了……”梁君复笑着迎上去,也顾不得什么储君的威仪了。
“当然不能这样!”宋君君双手叉腰,强调了一遍,“……我就不该吃这么多!刚刚那只烧鸡,我应该留着当夜宵的!你看我现在,撑得我直想吐!”
梁君复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你是在说这个?!”
“啊,不然呢?”宋君君点点头,疑惑地看着梁君复。
“你不是说你要去看那个温柔贴心的何巧巧吗?怎么有空来这儿,看完她了?”宋君君嘟囔着,白了梁君复一眼。
“明明是你做错了,怎么好像是我错了一样?”
在梁君复看来,宋君君瞒着他,去见太师,就是心里没有他、拿他当外人的体现。他受不了心爱之人的这般疏离。
而宋君君却是以为梁君复在为着这一件没什么要紧的事在吃醋,他想掌控她,这是宋君君难以忍受的点。
“你可拉倒吧!”宋君君无奈道,“你不是喊了太师问话吗?他和你说的他见过我?那个小苑这么大呢,他就非得看见我?我就不能是去看看那家小苑卖不卖的吗?!那个老翁年纪大了,我说话他又听不见,我逛了一会儿就自己出来了不行吗?”
梁君复一时哑口无言。
他问过太师,林太师也是说,自己一直在小苑后的竹林看看有无春笋,并不知道太子妃也在,只是听老翁说,有个女子来小苑逛了一圈就走了。
也是宋君君误打误撞,说辞和太师的对上了。
而宋君君看梁君复吃瘪的神情,也略微猜到了太师的说法。
“所以,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是吧?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是吧?”梁君复踉跄着退了几步,凄然笑道。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这句话脱口而出,宋君君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讲。
“两心相知,在心,在行,不在言。”宋君君不敢去看梁君复的眼睛,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系统的事说出来,“我不喜欢花言巧语,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梁君复就想起了何巧巧嫁进来的事。
他曾立下誓言,此生只娶一妻,断不教她重蹈他母后的覆辙,可是那何巧巧的婚事,却是宋君君先撑不住点头答应的。
“感受不到。”梁君复嗤笑出声,“何巧巧在西院等着,我要如何感受到?”
说着,梁君复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你干嘛去呀?”宋君君看着梁君复的背影,问道。
梁君复停下脚步,故意答道:“我去感受一下,何巧巧的心意啊。”
“你给我站住!”
梁君复闻言,不再抬脚,他在等,等着宋君君说些软话。他甚至告诉自己,只要她开口挽留,那他哪里都不去,他和她的洞房花烛夜,还没有过完呢。
然而,宋君君也带了些醋意。她喊他停下,其实是想他自己发觉,他现在去了何巧巧那儿,就是违背了自己当初一心一意的誓言。
顺带,宋君君还想问一下,太子妃的俸禄什么时候发。
顿了一顿,两人都不说话,都在等。宋君君为了缓解尴尬,便选了个最不合时宜的问题:
太子妃的俸禄,按月发还是按年发?
梁君复气到肩膀都在抖,继而冷声道:
“按月。过几日慎孤会送来!”
“噢好,谢谢啊……”
宋君君感谢的话梁君复是听不见了,他已经快步离去了。
宋君君摸了摸吃撑了的肚皮,感叹道,人在一时情急的情况下,智商情商确实都有所下降哈。
洞房花烛夜,本是和和美美的时候。然而天公不作美,春分时节,飘起了细雨,打在叶上、窗上,沙沙作响。
何巧巧袅娜着起身,合上了窗子,软乎乎地跪在梁君复脚下,柔声道:
“殿下,请让巧巧为您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