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都让你给惯坏的!”就像寻常百姓家,宋将军历来都说不过宋夫人,也会把责任全推给自己老婆。
“我惯坏的?!”宋夫人也是个火药筒子,自然不乐意了,“行!就我惯了你没惯!今儿你别想吃粽子!一个都不给你留!”
“昨天不是包了一大盆粽子吗?”
“今儿早上君君全吃完了!你在这儿发脾气吧!我去给我们家君君煦明包粽子去!”
说着宋夫人拍着围裙就出去了,留下宋将军一个人对着裂开的桌子生气。
而宋君君拽着宋煦明一口气跑出了将军府,去了一家街尾的客栈。
宋煦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让宋君君好一顿嘲笑:“你这个太子伴读合着就天天陪人家读书了,这才几步路啊喘成这样?”
“你以为……我是你啊?让伯父给撵惯了……一口气就能跑出城的?”宋煦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说正事儿,刚刚刺客来的时候,那站成瑜旁边儿的那伴读是谁啊?叫什么名字啊?”
宋君君可以确定他就是那晚自称“太子殿下”的人,为了她姐妹的幸福,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那是刘慕卿啊。翰林院大学士的儿子。欸你不是认识他吗?我们仨小时候有一阵子,是一块儿学的射箭呢。”
“我还能谁都认识啊?!再说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射箭我也没学多久,后来就改骑马了……”
小时候的宋君君长得比宋煦明快多了,要比他高出一个头不止,宋君君能学骑马的时候,宋煦明还够不着马鞍呢。
“话说回来,你和成小姐……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还有,你认识太子吗?”宋煦明砸吧了一口茶,“别急着否认,你俩今天这样子绝对不是第一次见该有的反应。”
“啧……我也没想否认啊。”君君压低了声音,“只是我不敢确认……”她凑近了宋煦明说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可能!”听完宋煦明就嚷了起来,略一思索,又压低了声音:
“太子还只有五岁的时候,我就是他伴读了,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事儿啊?”
“你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他吗?”宋君君翻了个白眼儿,叫小二上了点儿菜,又在心里自顾自地惋惜起那二百两银子和那遥不可及的“终极任务”来。
“我那二百两银子啊,还有这么多的利息呢……”说着宋君君还拿手掌比划了一下,“当时说好一天五十两呢!这下算是要不回来了……”
“五十两?!”宋煦明瞪圆了眼睛,“你这也太狠了吧?”
“本金都要不回来……对了,那个刘慕卿人品怎么样啊?何阿宝她看上的又是哪个伴读啊?你别告诉我是你啊。是你不光我不同意,我爹、我娘,还有你九泉之下的爹娘,都不会同意的!”
宋家和何家历来不合。
何太傅瞧不上宋家这样大字不识得几个的泥腿子,宋将军也受不了何家那样说话拐弯抹角的酸文人作派。
宋煦明的父母也是穷种地的,宋君君父亲去考武状元,路费还是自己弟弟弟妹卖了家里唯一的老黄牛凑的呢。
谁知宋将军考中状元的那年仲夏,将军受命剿匪,耽搁了衣锦还乡,而村里恰好遭了水灾,弟弟弟妹被洪水冲走了,只留下两岁多的宋煦明。
他也是命大,躺在木盆里,就飘在泥沙水中,不哭也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