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AMOL(下)(1 / 2)

末世:随星而行 LueHsu 24513 字 2023-05-17

“所以说计划因为这家伙又变了?”秋白问道,“你还敢相信a?kh的人啊?”

霖寂看着好像有些惊慌的显:“秋白小姐,没问题的,更何况他身上还有永夜的炸弹。”

“哼,敢报信就直接炸了你,懂了吗?”永夜踢了一脚显,“开路去!”

研究所里一片漆黑,没有哪盏灯是亮着的。显摸着黑走在最前面,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暗地里骂着永夜。而余下的三个人则远远地躲在角落里观察着显,不让他离开视线。

似乎并没有人在的样子,但还有一些机器人在原地待命,因为显被记录在档,所以并没有触发警报。

显按照命令,把u盘插入机器人背后插口中,不过几秒钟,所有机器人都停住了。显又向前摸索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过道处缓缓回头,招呼三个人过来,他的身边,就是进入控制室的大门。

一行人拿出利刃,子弹上膛,做好了战斗准备,方才开始破解这扇看起来牢不可破的大门的密码。

永夜从背包里拿出小型笔记本电脑,开始根据之前导入机器人的病毒来破解其他设施。秋白和霖寂就站在一旁放风。

“可恶,就差一点”永夜打键盘打到一半,停下来挠了挠头,“他们的安全系统有点绕啊。”

正当永夜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了许多报错窗口。

“啊!怎么这么时候死机了?!”

“你这是什么烂电脑——”秋白正说一半,便突然感到腿部一阵刺痛。她低下头,居然是一根微型注射器。

“不好!”霖寂立马起身,也被射中了小腹。

永夜愤怒地甩开电脑,原来眼前的那些机器人不知是什么原因被激活了。他掏出撬棍,向其中一台砸去,在击中的一瞬间,电流贯穿了他的全身,使他颤抖着全身僵直了倒在地。

“这不是显吗?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另外三个人呢?”

黑暗被灯光驱逐,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穿着实验服的人,为首的老家伙走向显问道,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身后三个近乎晕厥的人似的。

“吭被杀了,被这个叛徒给杀了!”

显咬牙切齿地指着霖寂喊到,“他居然会对一个实验素材心生怜悯,妨碍科学的进步!”

霖寂艰难的抬起头,他看到一副干枯、瘦削而洁净的脸,下巴留着花白而粗短的胡子,圆形的眼镜下是严肃而不屑的眼神。没有错,他一定就是amol里最称得上是科学怪人的家伙:代号“里”。

“里”霖寂早就见识过他的手段和作风,所以曾对他避让三分,而现在,余下的七分则是憎恨。

“想不到你还能动啊,肌肉松弛剂的剂量还是低了点。”里睨视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平静地说道,“正好我的实验研究缺少材料。”

里身后的研究员窃窃私语起来,好像是有关决定做什么实验的。

里看着霖寂说:“霖寂啊,多亏了你把那小鬼送上了西天,我才能理所应当地走到支部长这个职位。但也因为你——我不得不收拾这余下的烂摊子!”

里给机器人下指令,抬走了这三个人。

“支部长我们应该拿他们做什么?”

“细菌植入,大脑控制,病毒提纯你们还有什么课题要做来着?”

“明白了。”实验员们领着机器人离开了。

里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显:“显,过来,我有话问你。”

“怎么了,支部长?”

“之前吩咐你们的任务,失败后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和我们联系?你应该掌握了一些他们的情报吧?我希望你能如实报告。”

“是我们在外面遭遇了变异感染者的袭击,或许我们没有把某些不确定因素计算在内导致——”显话还没说完,里便挥手打断了他。

“你是在为你们的失败开脱吗?”

“可是阿单他们也因为这个全都牺牲了。”

“所以呢?你不会认为个人安危比任务的优先级要高吧?我现在问你的是关于那个零号感染者样本的事,不是你们小队的事。”

“先生她死了,被那些怪物撕碎了”

里沉默了些许,显悄悄抬起头,却对上了他的视线——那阴森的表情居然是笑!

“是啊——死了、死了。你到底有什么可野隐瞒的呢?我只不过是试探一下你罢了。”

“试探难道您连我都信不过吗?!”

“谁知道你会不会是下一个‘霖寂’呢,你真是在外面呆糊涂了,连怎么跟踪样本都事情都忘了。”

显突然回想起来,小启身上是一直带有追踪器的,而这四个家伙就是借此来追踪小启的。

“更何况,避难所里也有我们的人,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显。”里鄙夷地看着显,补充道,“你也知道a?kh容不下叛徒的,对吧?”

“你是说避难所里什么时候?”

“你居然开始慌张了?果然是——”里冷笑一声,“也罢,这你都没必要知道,我们会处理你的。”

“既然知道我叛变了,怎么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手无寸铁地?”显突然拿出枪指着里,低声问道。

“是吗?”

天花板突然凹陷进去,伴随着机械移动的声音,迅速地伸出了两架智能炮台,瞄准、射击不过一秒,一连串都子弹将显轰地连渣都不剩。

表面似乎如此。

里闭上眼睛,他听见了子弹射入血肉发出的摩擦声,感受到了,血液肉沫溅在衣服上突然增加的微小重量,心里已经想到了眼前应该有着怎样的景象,所以长长地舒了口气。

但是,这口气是有温度的,液体。

“呵,老东西。”显不屑地比了个中指,“真以为当了个臭官自己就很牛?”

“你!你?!”里呕着血定睛再看了眼面前的人,“你根本不是显你到底是谁!”

“你居然开始慌张了?”显的身体被无数黑丝缠绕,不知何时身边的炮台和机器人,都被诡异的黑色固体贯穿了,“也罢,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里的双眼布满血丝,他痛苦地按着胸前的伤口,心里有无数个问题:为什么他还能活着?他用什么手段攻击我的?还有那些黑丝到底是什么?

“在此之前,让我知道你的一切吧?”

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出现在里的眼前,她的右手化为利爪如同漆黑的手术刀,插入自己的腹部,随后便是连续不断的痛苦蔓延开来——撕裂,分解,吸收。里就这样化作黑月身体的一部分了。

被关在阴暗房间里的三人,疲软的身体仍然难以起身,他们给自己找了个角落躺着,忐忑不安地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我应该早点引爆那厮的,至少能把带我们进来的那个混蛋和他的傻逼老大给炸死。”永夜有气无力地说,毕竟三个人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收走了。

“现在我们或许也只能靠他来脱身了。”

“你居然还想着那小子会帮我们?霖寂你是不是吓傻了啊?”

“霖寂,我们会被带去哪里?”秋白淡淡地问道。

“都有可能,看他们怎么安排了。”

“话说刚刚那个人提到的,你们原来有关于意识转移的实验吗?”

“怎么了?我虽然不是这方面的研究院,但据我了解的确是有”

“霖寂,你确定吗?!在哪?”

看到秋白如此激动的样子,霖寂有些惊讶:“秋白小姐,你冷静一点。我的记忆也只停留在‘有印象’上而已,毕竟这不是amol分部的课题。话说,为什么要怎么这么激动?”

秋白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凝视着墙上那个a?kh的logo。

“先不管这些,我们在一起总得想个离开的办法吧?”永夜问道。

“是,可是这可能性几乎为零。我们现在甚至连行动都很困难。”

“我可以。”秋白站了起来,“打中我的那支剂量可能不多,我现在感觉差不多可以了。”

“什么?你运气也太好了吧秋白!”永夜说,“那看来这里待会就是你的主战场了。”

“这种低级错误居然会存在”霖寂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儿,从门里进来了两个机器人,不由分说地就拉走了霖寂,秋白正想上前阻止,霖寂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别担心我,给自己创造机会吧。”霖寂说。

霖寂被带到了里的面前,他仰望着站在高台上的里,内心满是怒火。

“又见面了,叛徒。”里慢悠悠地走下来,“怎么样,回家的感觉如何?”

“显呢?你你把显怎么样了?”

“想不到你还会关心这里的人,我还以为你已经和a?kh完全脱离关系了呢。”

“我问你话呢老头!”

“他在解剖室。”

“什”

“嗯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些特殊,我没忍住就想检查一下他的内脏,结果怎么样他都不会死啊,很神奇吧!你知道为什么吗?哦对了,他胸口绑着的那颗炸弹是你们干的吗?”

霖寂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这一次连黑月也没能躲过一劫?

看着惊恐万分发霖寂,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失算了?没能得到你偷走的样本,是意料之中的,但你这次带来一个全新的样本,这可是我意料之外的。不过果然还是两个都要更好。”

“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们这趟行动都不出乎我的意料,这种异常又危险的任务没想到那个家伙还真敢接啊,哈哈哈哈。”里笑着说,“在你们离开避难所的那一刻,我们潜伏在那的线人就已经向你的带走的样本下手了。”

“你是说小启她——你们这些混蛋!”

“c号区,316房,是这个没错吧?”里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霖寂,仿佛在欣赏他那痛苦的表情,“别担心,马上你们又能相聚了——短暂地。”

下一刻,里下指令让所有的机器人都关机了,他的眼睛里射出霖寂前所未见的光芒。

“所以你应该明白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了吧,霖寂?”

“你是黑月?”

“是我。”化回原形的黑月非常严肃地对霖寂说,“正如我刚出说的一样,现在小启有大麻烦了,我们都中了圈套。”

“你怎么知道的?”霖寂心里还是不敢相信。

“我夺取了里的记忆,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只不过没有算到我。”

“黑月,你得帮帮我!”霖寂抓住黑月的胳膊,心里急得冒火。

“可是霖寂,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保护小启的事应该由你去做。”

“可是光凭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霖寂,你不是已经做到过一次了吗?”

霖寂陷入了沉思。是啊,他一直想成为能保护别人的人啊,可是什么时候需要乞求别人来保护了?

“那你呢?”霖寂问到。

“我的事不能透露。可能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看不到我了。我会把关于避难所的a?kh的卧底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你的,但是在此之前——”

黑月领着霖寂来到一个设备高端的实验室,因为这里是普通员工禁止涉足的地方,所以连霖寂也是第一次看到。

“这里是人体机械化改造的道具生产车间,因为制作成本高而且平时没有相关课题所以被搁置了。你不是左臂正好需要吗,凑合一下吧,总比没有强。”

霖寂看着这些陈列在玻璃板下的义肢,有仿真的,也有战术的。他把右手揣到兜里,缓缓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铁盒。

“黑月,这个,能用得上吗?据我所知,a?kh还没有完全掌握将神经冲动的电信号作为与电子设备交流的工具的能力,但是这个芯片可以。”

黑月拿过铁盒,端详了一会儿后回应道:“这很好,是艾欧尼路的产物,a?kh暗地里也在盗取这项技术,但是在某方面卡住了。别急,我这就去吩咐研究员完成义肢。”

再回到那个阴暗的房间,永夜和秋白两个人正在里面焦躁不安地谈论着。

“可恶,看来就剩我们俩了!”永夜恼怒地说。

“冷静一点,说不定霖寂有什么办法。”

“哼,那家伙之前还想靠抓来的那小子脱身呢,结果呢?现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还有什么办法,靠自己吧!”他撑着地面起身,看来药效基本上已经退了。

门外经过了几个研究员,面无表情地看向这个房间,然后回头又边走边讨论起来。这一下永夜气得砸门:“你们这群杂种!敢不敢放我出去!”

随后一阵电流又流向永夜全身,他惊叫一声后退开几步:“这个门,居然带电!”

秋白冲上前帮忙,可这扇门看起来就不普通,银白色的门上凹凸有致的纹路显它十分坚固,镶嵌在门上的一块玻璃是三层结构,即使碎了也会黏连在一起,而整扇门上根本没有把手,看起来是墙壁的延伸。

既然打不破,那就只能等别人进来的时候出去了。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几个研究员打算进来看看了,他们在门外捣鼓了一些什么,屋内便开始弥漫起一股味道。

“不好,是乙醚!”永夜趁浓度还不大,大吸一口气蹲了下来,同时也捂着秋白的嘴示意她不要吸入过多。

秋白会意地点点头,随后也躺在了地上。两个人开始假装自己已经晕了。但是门外的人好像还是不放心,迟迟没有开门。

怎么还不进来?永夜心里十分着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昏迷了的话就会被带走,但是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逃离这里的机会了。

可是永夜已经感觉自己开始眼冒金星了,他的眼睑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垂。

“该死”

恍惚中,永夜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等他再次睁眼,便看到了星星点点的血渍和躺满地板的研究员,而自己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被拖到了房间外面。

“机器警卫呢?来人啊!”远处还有研究员一边逃窜一边求救。

在永夜身前的是一个熟悉的背影,秋白。她正急促地喘着气,手指上套着一串铁链作为指虎,是从她的裤子上拆下来的紧急武器。

“秋白?”

“啊,永夜,你醒了吗?”秋白回过头,扶起地上的永夜,但永夜很明显地感受到了,她那被锁链夹红了的手指,在不停颤抖。但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秋白左手袖口上开了一个大豁口,在这破损的衣服之下,却是只有血迹而没有伤口的皮肤。

“恭喜各位,被你们逃出来了。”里从拐角出现,平静地拍着手说,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研究员。

“老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永夜冲上去就是一拳,却被里轻易地接住了。里捏着永夜的拳头一甩掌心,便带动永夜整个胳膊转了起来。但是永夜并不在乎这些,又转身缩手顺势踢出一脚。

此时秋白也冲上来向里挥拳,躲过永夜踢击后他突然抓起永夜的腿像拿起一个巨大的链球一样甩向秋白,顿时两个人被一齐打飞出去。

“这个老头居然有这种怪力!”永夜忍着疼痛起身拉起秋白。

“到底”秋白也迷惑了。

里淡淡一笑:“就你们这水平,还说是避难所的‘护卫者’?真是笑话。”

“杀了他们!”

“拿他们喂丧尸!”

里身后的研究员们起哄起来。

而里看着秋白,略微皱眉。他早就透过监控,看到了一切。心里想着,这个姑娘居然能够抗住肌肉松弛剂和乙醚,或许有点来头,于是打算试探一下。

“如果你的力量有保留的话,全力使用我也不反对,毕竟再不努力一把就要死了呢。或许,你其实也是——”

“你懂什么?!”

“秋白?”永夜不明白秋白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你知道我来找你们的原因吗?”秋白趁这个机会,追问起来,“里,我问你,你的实验对象中可曾有一个在东郊发现的棕发,病弱的女孩?”

“嗯?有意思你是来救人的吗?”

“那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记得了,就让我帮你修修脑袋,好让你想起来!”

“别急啊小姐,我们可没在病毒爆发前对普通人下过手。”

“别骗我了,我知道的。你们对她用了『转换者』,没错吧?”

“你居然知道这些”里有些惊讶,“不错,这确实是a?kh的独有技术,但除了高层人员和有合作关系的组织外,应该没人知道,所以这可不怪我们,你要找的,应该是他们。”

“什么?你的意思是,她的事连你都无权访问?”

“谁知道呢。”

在那迷惘的日子里,秋白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走,最终,带着倦意坐在了行人稀少的街道旁。

“秋白,你怎么在这里啊?”穿着赭色裙子的女孩走近了,坐在与她同一级的台阶上。

“别过来我会伤到你的。”白发的少女挪远了一些,蜷缩在墙边,“我根本不认识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了?秋白,发生什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你说,你是秋白的朋友?”刚刚重生的她,现在只是个只保留秋行记忆下“活着”的秋白罢了,然而有些关于妹妹的事,秋行也完全不知道。

“笨蛋老哥,居然一点也不关心我的社交”她低声抱怨道。

“如果你忘记了的话,能让我帮你回忆起来吗?”夕阳的余晖撒在眼前少女的身上,像是在闪烁着一般,逐渐点亮了秋白的心。她牵着躲在废墟中的少女的手,并肩而行。

“你的哥哥还在等你吧?你的妈妈回来看你们了吗?”

秋白没有回答,她也不敢回答。现在的她,无依无靠,过着流浪的生活。

少女也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没、没关系的,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住我家啊,我家里人一定会同意的。”

是啊,如果能这样迎接新的生活就好了。但是秋白仍然有些犹豫,她生怕把自己身上的“厄运”传给这个善良的女孩,生怕给他们一家人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她还是败给了女孩的热情。虽然秋白败了,但却笑得无比灿烂,因为她也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个女孩叫做蓝兰,是方秋白在网上的同城群中相识的,一个是先天的白化病,一个是先天的血友病,于是两个人不同病而相怜,友谊也在这个契机之中埋下了种子。

每一天都是如此的平静,蓝兰的父母都十分照顾秋白的起居,仿佛她也是他们的孩子一般,一面也努力地为秋白更好地面对未来而努力。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上会发生这种事,但是在事情有结果之前,我们会经历照顾好这个孩子的。”面对上门调查的警察,蓝兰的父亲这么回答,“只可惜她根本联系不上自己的亲戚”

发生了这种事情,没有人想为此负责,没有人想为此收拾烂摊子,原本就没有什么联系的亲戚对于现在的秋白来说,只是一贯地冷漠罢了。她记忆里的舅舅,只会嬉皮笑脸地跑来找妈妈借钱;她印象中的奶奶,在送别自己儿子儿媳后,看待被委托照顾的兄妹俩时那如同看待刍狗一样的眼神她早就习惯了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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