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土军加入战场的时机实在太完美了,正好是法军精疲力尽坚持不住的时候,而且俄军因为同法军缠斗体力消耗极大,面对突然杀出来的土军实在是无力阻拦。
看到这一幕的科尔尼洛夫和彼得戈尔恰科夫很是无奈,其实他们也想全歼法军,但实力确实不允许,这一战他们已经将手头几乎所有的机动兵力全部派上去了。
这两万多人已经是科尔尼洛夫的老本了。联军毕竟拥有巨大的兵力优势,近七万人压过来,哪怕是给予了英军和法军重大杀伤,但俄军也着实是精疲力尽了。
实际上战斗过程都非常艰难,如果不是科尔尼洛夫命令彼得戈尔恰科夫构筑了坚固的工事,而且手中的武器跟英法并没有差距,这才能顶得住,否则大土岗那一会儿他们就要失败。
“尽可能地杀伤敌人有生力量吧!”科尔尼洛夫叹息了一声,无奈地吩咐道。
随着俄军见好就收,被打得几乎是丢盔卸甲的英法两军才踉踉跄跄地撤回了河对岸。过河的时候他们几乎是倾巢而出,
五万多人一股脑的杀将过去,真心有点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感觉。
可是你看看狼狈逃回来的他们,
被击毙俘虏的就将近有一万人,剩下的几乎是人人带伤,不少人将行军囊、步枪甚至军靴都扔掉了才逃得一命。
和中午发起攻击时的意气风发相比,此时他们就像一群落魄的乞丐。
尤其是拉格伦,这货位于第一线,那真心是在俄军的枪林弹雨下侥幸捡了条性命。原本笔挺簇新的元帅服已经破破烂烂,鲜亮的勋章不少也不见了踪迹,如果不是参谋人员眼看形势不妙强自将这位元帅拉上马背撒腿狂奔,他真心可能被俄军击毙或者俘虏。
这一战死伤极其惨重,短短一个下午近五千联军、一千多俄军死在了战场上。举目望去遍地都是尸骸,因为伤亡太多,确切的数字根本没办法统计。
英军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伤员运走,而此时就看出来联军的医疗和后勤多么成问题了。
比如说英军他们离开瓦尔纳时还忘记带上医疗器械、医疗队的大车和篷车,此外担架手们还在保加利亚,于是医生们只得求助于运粮车队帮忙把伤员从战场上弄走。
前面提到过那位休安斯利就饱受其苦,按照运粮队的管理员约翰罗的回忆:一名三十团的军官手臂受了伤,但是还搀着一位苏格兰燧发枪团的军官,这名军官身体前倾,嘴里的鲜血不断地往下滴,他没办法说话,只能用一支铅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到,一颗子弹打掉了他的牙齿和一部分舌头,现在弹丸的碎片还卡在他的喉咙里,他想知道燧发枪团的军医在哪块田野里救治伤员。
只不过约翰罗也不知道军医在何处,只能告诉可怜的安斯利自己去想办法。
天知道可怜的安斯利最后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因为医疗条件差到令人发指,没有合适的医疗敷料、也没有刊用的麻醉剂、至于消炎止痛的药物更是闻所未闻,甚至最基本的无菌环境都无法保证。
按照拉格伦的侄子,也是他的副官之一的萨默赛特考尔普索回忆:那些可怜的伤兵比昨天晚上安静多了,毫无疑问许多人没能熬到今天,还有太多人太虚弱、太疲惫,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