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的维也纳气温是越来越低,虽然还没有下雪,但萧瑟的寒风还是让人瑟瑟发抖。
这种天气对穷人尤其不友好,因为穷人冬天本来就难熬,在加上这一年奥地利又是多事之秋,起义造反波及了全国,穷人们更是难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说是百业凋敝也不为过。
尤其是那些被围困在维也纳城内动弹不得的平民,日子就更加难过,这座音乐之都已经被封锁了几个月,城内不光是采暖困难,现在吃饭都成大问题了。
按照温迪施格雷茨的布置,维也纳城区被严密地封锁起来,不管是人员还是物资全都是许出不许进,准备将城内的起义军饿死困死。
这一招还是挺好用的,进入十一月开始,城内就开始出现大规模出逃现象,饿得活不下去的平民不得不拖家带口逃离这座城市,这让起义军的形势愈发地困难,如果不是施瓦岑贝格的条件太苛刻根本没办法答应,起义军很可能会直接投降。
不过虽然起义军还在咬牙坚持,但还能坚持多久就很不好说了。如果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不能快速前来解围,顶多就是十二月底起义军就会瓦解。
当然,这些苦难和困难只属于城内可怜的民众和起义军,对于早早就逃离了维也纳躲在乡下别墅庄园里的奥地利贵族来说,这个冬天跟以往的区别并不是特别大,无非是不能在金色大厅听音乐会,不能在城内寻欢作乐开沙龙而已。
这一条不仅适用于奥地利贵族,对那些外国贵族也一样适用,比如卡尔汉斯冯李高特男爵,作为俄国驻奥地利大使馆参赞,他的生活就很滋润。
每天十点半起床,梳妆打扮散散步之后开始享用丰盛的早餐,然后稍作休息之后,再去休息室小觑一个钟头。下午三点他会准时用午餐然后出发,前往大使馆临时驻地转个圈打卡签到,然后四点钟下班前往参加友人的聚会。
晚上八点准时享用一天之内最丰盛的一顿饭食,再然后不是沙龙就是舞会,然后一直跟新结识的情妇幽会,有可能在情妇那里过夜,也有可能打一炮之后回家休息。
总而言之,这样的日子是一成不变的,反正他抵达维也纳任职已经有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他都是这么过的,讲心里话真不是一般的累人,特别费腰子。
这样的生活比圣彼得堡来说可能单调了一点,但李高特男爵却觉得自在舒心,毕竟他说到底还是个德意志人,和北方蛮族的生活习性相差很大。
在俄罗斯哪怕最精致的贵族也免不了嗜酒如命,但对烈性酒精他真的无爱,如果不是因为俄国人给的薪水很让人满意,他早就想回国了。
而这回返回维也纳,也算是一解他思乡之苦,回到熟悉的家乡,工作又是那么让人惬意,简直就是一场梦幻般的度假修养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