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一类就最特殊了,主要是以大学学生和进步中小贵族青年为代表的改革恐怖分子。他们憎恶俄国一切旧制度,誓要跟这些旧事物做彻底的了断,希望清除包括罗曼诺夫家族和君主制度在内的一切旧制度。
这一类人作风激进,而且根本不考虑任何后果,一旦下定决心就变成亡命之徒。日后刺杀亚历山大二世的就是他们。
你看看,改革派内部的意见有多么复杂,声音更是极端的不一致,追求也截然不同。想要将这所有的人和思维整合在一起,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几乎
可以说没有人能完成这种整合,隐藏在幕后的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不行,心胸开阔的尼古拉米柳亭也不行,至于“声望崇高”的康斯坦丁大公更没有那个能力。
在这种形势下,尼古拉米柳亭能大体上带着改革派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缓步前进,已经算难能可贵了。
如果换其他人,比如康斯坦丁大公这种,那不等真的开始改革恐怕改革派就得先内讧。
而这也是李骁敬佩他的原因,嘴炮强者谁都能做,但落在实处的人有几个?
哪怕尼古拉米柳亭并不能彻底地进行改革,但不可否认他所进行的尝试已经足够伟大了。
对于能做事的人李骁总是怀有敬意的,这也是为什么尼古拉米柳亭不喜欢他而他却喜欢对方的原因。他鄙视的是康斯坦丁大公这种纯嘴炮拖后腿的家伙。
“感谢您的好意,如果真遇到了您说的小麻烦,我一定会向您请求帮助的,”李骁微微躬身回答道,“阁下,我听说舒瓦诺夫伯爵回来了?”
尼古拉米柳亭被搞愣了,因为某人这话题的跳跃性也太大了,怎么突然就关心其舒瓦诺夫伯爵了?
李骁很坦诚地回答道:“之前我同舒瓦诺夫伯爵打过一些交道,这个人很难缠,需要特别注意!”
尼古拉米柳亭又是一愣,因为同样的警告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也说过,只不过那位伯爵说得更加直白,几乎是直接说舒瓦诺夫伯爵是个阴险卑鄙狡诈的下流胚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必须特别小心。
“那位伯爵真有那么不堪?”他小声问道。
“用不堪来形容他实在是太客气了,那位是个纯粹的小人,而且还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那种,他没有下限,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事情哪怕不择手段也会去做。”
稍微一顿他继续说道:“更可怕的是他只对高官厚禄感兴趣,对国家前途毫不关心,如果卖国能满足他一切卑劣的欲望,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祖国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