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维亚尔这次没有隐藏踪迹,他以高卢国王特使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将船只停靠在东京府港湾,郑重其事的提出要面见镇国大将军和安南国王阮福瑞。
恰逢顾明言返回大将军府述职,他立刻建言:“主公,这个保罗·维亚尔在安南南部活动频繁,很多民变都与其有关!
今日大张旗鼓而来,我认为他一定是想联合阮福瑞图谋不轨!我们不可让其得逞。”
陈玄礼笑着点头:“奉文确实是历练出来了,很快洞悉了敌人的意图,不过,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得逞呢?”
顾明言面露疑惑的思索片刻,眼睛忽然一亮:“原来如此,倒是我想的短浅了。
主公现在已经彻底掌控安南,如今上下齐心,国富兵强,挟王上以令诸侯也没有必要,与其行禅让之策,不如让王上主动离去。
以外部猛药勾动内部流毒,一举扫除内外隐患!”
陈玄礼哈哈大笑:“奉文啊,你真敢说。也就是在我麾下,换到其他主上身边,恐怕你性命都会不保。”
顾明言正色作揖道:“庸碌之君,往往对有才之臣又喜又惧,甚至出于恐惧干脆杀掉。
但万古圣王不同,圣王有超世之才,能容万千人才,往往能因材施策。
如最好的驯马师,无论何种千里马皆能驯服。主公有万古圣王之姿,臣当然敢直言不讳。”
陈玄礼挥挥手,不让顾明言继续义正言辞的赞美:“好好好,你这辩才确实了得。我听说你近一年专门学习了高卢语以备不时之需,就由你来接待高卢国王特使吧。”
很快,大将军府下令,擢顾明言为鸿胪少卿,专职接待高卢特使。
顾明言故意摆出贪财之相,从高卢特使那索取了一万枚银元后,为其和安南国王秘密会面行了方便。
大概半个月后,安南国王阮福瑞神秘从王宫失踪,不久出现在高卢人的军舰之上,并下达诏书痛斥镇国大将军陈玄礼嚣张跋扈、图谋造反,号召全安南共击之。
与此同时,高卢停留在六甲海峡的远征军立刻向安南东京港方向疾行,战争一触即发。
安南境内因陈玄礼改革而利益受损的豪族、僧侣在这一刻也蠢蠢欲动,只要大将军府露出颓势,他们将如豺狗般一拥而上。
肃恶地宫内,陈玄礼麾下核心臣子正在激烈讨论。
“我们的新军虽然拥有火枪两万支,野战火炮两百余门,但总体上军械还是落后高卢一个时代,如今高卢宣战,西方各国宣布禁运,这仗不好打啊。”
“不好打,也要打。对方的意图非常明显,要直击东京府,我们要调集重兵,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这里。”
“不妥,高卢人来势汹汹,听说带了整整三万大军,一旦事有不谐……”
“你想投降?”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和谈……”
“都打到家门口了,还和谈个屁!”
……
见众人吵的面红耳赤,陈玄礼抬起手,令众人停止争吵:“奉文,你第一次参加地宫会议,一直皱眉不说话,不如说说你的想法吧。”
顾明言被点名,神态自若道:“主公,各位前辈,我认为咱们只能打,而且应该放弃东京府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