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张静月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张静月给镇里写了一封匿名信,趁着赶集的时候人多,把匿名信投进了镇政府门口的信箱里。希望镇上能出面解决这件事。
张静月在家里等了几个星期,期间也去村委遛了几圈,一点消息都没有。张静月想:难道是自己投错了地方了?她特意跑到镇政府的服务大厅问了里面的工作人员,确定每天都有人检查信箱。
张静月回村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骑电动车的村主任。张静月想装没看见他,但村主任看见了张静月,马上喊住她:“丫头!”
张静月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村主任等她走近,坐在电动车上生气地说:“你的户口是不是起走了,你不是咱们村的户口了,咱们村的事你就不要瞎管了!你一个嫁出去的闺女,你在这个村指手画脚什么!”
张静月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投的信已经被收到了,她有了一丝安慰。但是村主任怒气冲冲的话,让张静月很难受。
村主任还没有说完,张静月听他继续说道:“你没有事干,去整顿整顿你婆家那旮旯去!在这里管东管西做什么,管到老子头上了!我跟你说,这事到此为止,你再作,你就给我滚蛋!”
村主任说完,骂骂咧咧地骑着电动车走了。张静月懵懵地站在村委门口,被骂让她很羞愧,但更多的是委屈。
路过村委会,听见始末的村民默默走开了。张静月垂着头哭着走回家。
张静月的父母见闺女一言不发,低着头进屋,怎么喊也不回应。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女儿是和李勇又闹别扭了。
第二天,村里好事的人问张静月的父母,张静月回婆家了没?张静月的母亲疑惑地看着那人说:“没有。”“住这么长时间不回婆家,孩子奶奶不想孩子吗?”张静月的母亲漫不经心地说:“想孩子就来呗。我们家宽敞,够住。”那人讪讪闭嘴。
张静月的父母最后还是知道了村主任骂张静月的事。张静月的父亲恨铁不成钢地说张静月:“我说了别管庄里的破事,你非管!被瞎狗咬了吧?这回改了吧?”
张静月平静地说:“这里也是我家,我管自己家的事,他爱骂就骂吧。”
张静月的母亲骂道:“这个彪操的村高官,一天天人事不干,别人提提意见都不行,老天赶紧把他收走了吧!”
张静月的父亲听了,也跟着骂起来,连着镇高官一起骂了个遍。
几天后,村主任路过张静月家门前。母亲正好抱着如意在门口玩,老远看见村主任抽着烟走过来,张静月的母亲想起了自己女儿受的委屈,大声骂起街来。村主任听见装作没听见,一言不发快步走了过去。张静月的母亲见状冲着他的背影骂的更凶,直到村主任灰溜溜地走不见了。
张静月愤愤地打了县里的投诉电话。
接线的人礼貌地说会电话回访,随时关注问题解决的进展情况,然后就没有了音信。
张静月又在忐忑中陷入了几个星期的等待。
天气越来越热,这个小村庄无知无觉地进入了初夏。
张静月跟邻居们商量,大家一起出力,疏通一下排水沟。然后把屋后被垃圾掩埋的仅剩二分之一的池塘挖开一下,以防暴雨突袭。
邻居们知道张静月为他们找过村主任交涉排水的事,受了委屈,都很积极配合。他们拿着铁锨挖自己门前的排水沟,村委里来人看了一下就走了。可当他们疏通池塘和排水沟之间的垃圾时,村委会主任气势汹汹地来了,站在旁边喊着让停下。
前院大娘问:“停下干啥?你来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