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19年1月1日,天气晴,最高温度5摄氏度,最低温度-4摄氏度,空气质量:良,适合出行。”
柔缓的音乐从音响中发出,随着自行车咕噜噜的车轮,回荡在小镇的巷子中。
邮递员悠闲地骑着车,和过路的每个人笑着问好,慨叹着小镇的美好。
不过,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原本,从小在小镇中长大,沐浴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他本以为外面的世界与这里也是一样的。
直到那个模样古怪的楼建起来,他才从那些外来人窥见外面世界的一角。
而从那时起,报纸也开始报道些外面的事。我每日无论多忙,都抽空去买一份,然后一遍遍阅读那些文字,试图将自己带入其中,沉浸在那些幻想中。
可他从未亲眼见过小镇之外的世界,只能看那些报纸上的描述,便更押不住心底的好奇,想亲自出去看看。
可邻里谈起外面的世界都是讳莫如深的态度,他连那报纸都需要偷摸着看,家里人又怎么会答应放他出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永远没办法出去时,有个人找到了他,说可以带他出去。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要为那个人寄一封邮件。
那个人怪得很,也没有给什么地址,只让邮差先将这邮件收着。
本来邮差都快认为,那人只是耍着他玩,可就在三天前,那个人告诉他,他就快能离开了。
邮差还是选择相信那个人,邮差太想离开这里了。可邮差又怎能想到,这关乎他命运的一封信竟然不翼而飞了。
“219年1月6日,一男子于家中吊死。据描述,死者死后手中扔紧紧攥着一份1月5日的报纸”
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报纸,姜汶却只能辨认出这个只占了极小部分的栏目中的文字。而那信件真实的内容于他而言是完全模糊的,只给他展现了这样一段故事。
可从方才阮淮和崔耀的讨论可以看出,他们对事纪簿的阅读是没有障碍的。
姜汶叹了口气,叩了叩桌子,说出自己的猜测:
“虽然每个物品各对应一个人,可与一个人有关的物品不止一件。这个身份接触到了邮件和报纸,但他不可能知道1月6日发生的事,也没有去拆开那封邮件不知道其中的内容。而对于与物品无关的人,物品的存在是客观的,自然不会出现模糊。”
“而综上所述,邮件在邮递员手上消失,那已经被拆开的邮件自然不会是属于他的。”
许临闻言,从阮淮手中接过事纪,大致翻阅后,思索了几许,提出了疑问:
“那如果顺着这个思路来说,与物品无关的人可以看到全部的内容,不能转述吗?而那些与物品的因果已经发展到可以看到全部内容,又该怎么辨认。”
殷河推了下眼镜,望向手中姜汶递来的信件,回答了许临的问题。
“首先,应该是没有办法转述的,方才阮淮和崔耀的部分谈话在我耳中完全被屏蔽了。其次,与自己有关的有文字的物品展现出的应该是更抽象的状态,毕竟你也说到了,身份与物品是由因果联系的。”
说罢,殷河拿起手中的信件开始向许临展示,那信封在殷河这里如同被封上,无论如何尝试都没有办法将信件取出。
沈明对他们的讨论很满意,轻声笑笑,示意殷河将信封交给自己。殷河接过那封被血液浸湿的邮件,丝毫不在意手上的粘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