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骄阳看了老爷子一眼,看出了老爷子想要凑热闹的心思,她心里郁闷了。
“我们分手了。”她只能这样说。
“哦?是吗?”杨老爷子看向沈致宁。
沈致宁转开目光,对上老爷子洞悉却又带着些戏谑的目光,他淡声道:“是。”
“因为什么原因分手?”
盛骄阳转头朝继续追问的老爷子使眼色,她搞不懂外公追着他们的假恋情不放做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很尴尬,特别的尴尬!
杨老爷子却没有回应盛骄阳的眼色。
沈致宁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而对于杨老爷子的提问,他是这样回答的:“没有原因。”
盛骄阳好怕老爷子又继续追问,连忙说道:“点餐吧。”
“娇娇,你很冷吗?”杨老爷子又转头对安竞说道,“安竞,把空调暖气开大点。”
“不用不用,我不冷。”盛骄阳连忙说道。
杨老爷子看着她用毛衣高领包着半边脸的样子,微微挑眉,那目光就像在说,你都这样了还不冷?
盛骄阳只好将衣领折下来一点,盖住了下巴。
“你这样吃东西会弄脏衣领的,你要是真的冷就把暖气开大点。”老爷子说道。
“我不冷,真的!”盛骄阳只好将衣领再折下来一点,只遮盖住了脖子。
因为她刚刚的举动,她反而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这里怎么了?”杨老爷子眯着眼睛,指着盛骄阳的下巴。
“不小心磕到了。”盛骄阳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沈致宁,正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她错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杨老爷子满含深意的目光在盛骄阳和沈致宁身上徘徊,倒也没再说什么。
一个早餐吃得盛骄阳无比的纠结,她感觉一桌人都在看她,尤其是右手边那道不知意味的目光给了她很大的心理压力。
稍微垫了肚子,盛骄阳就说吃饱了,找了个洗手的借口走出了包间。
而这边,沈致宁直接问道:“杨爷爷,你相信她的话了?”他指的是徐娇娇说的骄阳托梦给她的事情。
杨老爷子眼睛亮了亮,以为他也开始怀疑娇娇的身份了。“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我不信。”因为安竞在,他并未点破。
“杨爷爷为什么要把她带来?”
这下子杨老爷子知道沈致宁并不知道娇娇的身份,那么刚才问的话里“她的话”指的就不是娇娇坦白身份的话了,肯定是昨晚娇娇找别的理由来搪塞的话。了解自己孙女性格的老爷子心里立即就有了底。
不过,沈致宁这孩子到底是他最看好的。
“你杨姨存的东西里也有一份是留给骄阳的。”
“可这关徐娇娇什么事?”
自觉已经说得很明白的杨老爷子叹了口气,倒也理解,这孩子自幼在国外长大,深受德国人严谨的作风影响,肯定是不会将事情往玄幻的事情上扯。
老爷子不得不说得更露骨点:“因为啊,她看到了,骄阳就看到了。”
安竞垂下头假装吃东西,其实是为了掩饰眼里的震惊。
而沈致宁听到杨老爷子的话,想到的却是,杨爷爷太想念骄阳了,以至于产生了骄阳没有离去的错觉,又因为徐娇娇那番托梦的话,就觉得骄阳会再次托梦给徐娇娇。
可托梦这事本身就不科学,尚且不知道是不是徐娇娇在说谎,杨爷爷把信任放在一个可疑的人身上显然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盛骄阳回来的时候发现,三个人看她的目光都很诡异。
外公那无奈没辙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安竞那看怪物的稀奇目光又是几个意思?
还有!沈魔王为什么那样看她?
刚刚她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吗?
盛骄阳将自己的疑惑打包压在心底,准备找个单独的机会问问外公。
到了盛骄阳妈妈存东西的银行,杨老爷子将杨娴素存在保险柜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有两个盒子,上边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盛骄阳,另一个是沈致宁。
杨老爷子将盒子分别给了名字对应的人。
他满眼怀念地看着这两个盒子,当初女儿准备这份礼物时已经是弥留之际,还是他应女儿的请求将这两盒东西存放进银行保险柜里。
盛骄阳结果盒子的瞬间眼眶就湿了,以前的她是不喜欢哭的,而且也不能哭,因为她怕外公担心,所以再伤心从来都是压在心底,但自打成为徐娇娇后,或许这身体泪腺太发达,她就算破点皮都能痛得掉眼泪。
沈致宁此时也没有心思再去留意别人的动静,他的心神都被这个盒子所吸引。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杨姨温柔的笑脸,那是除了亲人以外,他最尊敬的人,在他被父母相继去世打击得封闭自己的时候,杨姨充当了他的妈妈,细心温柔地照顾他,每次小骄阳被他弄哭后,杨姨也不生气,只哄着骄阳体谅他。
沈致宁眉目柔和地看着手中的盒子,杨爷爷说,这是杨姨为他和骄阳结婚准备的礼物,里头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