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骄阳嫌弃地瞥了眼玫瑰花,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追我?”
“是啊,给个机会呗!”袁能又将玫瑰花举高了些。
“如果我不给呢?”盛骄阳没有理睬他的花。
袁能呵呵笑了声,他眼里透着一股狠劲,颇有些威逼地说道:“那你就得小心了。”
“好吧,”盛骄阳在袁能以为她妥协了的时候又补充道,“谢谢你的提醒,接我的人来了。”
袁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辆车停在他们不远处,一个年轻人从驾驶座上下来朝他们走来。
“走吧,徐小姐。”
盛骄阳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扭头朝袁能笑了下:“下次要约我就把林毓带上,我跟他比较熟。”
袁能捧着个花站在那里,看着她在那个年轻人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后坐上了车,脑子里想着刚才她说的那句话,突然有种蛋疼的感觉。特么的,这怎么又扯上林毓了?
车里异常的静。
盛骄阳转头看向开车的人,以前她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之前陪在外公身边的是曾叔,这次却很奇怪,外公身边竟然换了这样一个年轻人。
安竞知道旁边的人在打量他,他也在暗自通过后视镜观察,从那天短暂的对话中,他就知道这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懂得如何去欲擒故纵,现在她能这么平静是因为她已经确定老爷子找她之后的结果了,因为有恃无恐所以镇定自若。
在两个人彼此沉默中,车子开进了酒店停车场。
搭了专梯一路上到顶层。
站在总统套房门口,盛骄阳踌躇了一会儿,在安竞用略带惊奇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她才推门而进。
杨老爷子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大门的方向,手里还拿着一叠纸,听到开门声,他就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当盛骄阳出现在视线里,老爷子明显地激动了一下,但介于安竞也在,他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安竞,你先出去。”
听到老爷子吩咐,安竞点头退出房间,将门带上。
整个客厅里只剩下爷孙两人。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盛骄阳声音涩涩地轻喊道:“外公……”
杨老爷子眼眶瞬间就湿润了,他抬起手,“我的骄阳,是你麽?”
“是我。”
盛骄阳终于忍不住扑了过去,抱住了老爷子。
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啜泣的声音。
“外公,你怎么又认出我来了?”许久后,盛骄阳抬起通红的眼,看着老爷子。
前两天她还想着等外公联系她后,要怎么说才能说服外公相信她就是骄阳,可昨天接到外公的电话,她就感觉外公应该是猜到了,果然一见面她就从外公看她的眼神里确定外公是知道了真相。
杨老爷子抬手帮盛骄阳擦了擦眼泪,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在你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候,我请人帮你算了一卦,说是吉卦,我就一直等啊等,结果情况越来越糟糕,那天你一靠近就晕倒了,而骄阳……你的身体却再没有抢救过来。”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抬手摸了摸盛骄阳的脸颊,“娇娇,对不起,外公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你,所以说了不好听的话。”
“我知道的,外公。”盛骄阳说道,“那后来呢?后来外公怎么确定是我的?”
“那天你说你知道关于骄阳生死的秘密,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但骄阳两次出事都和你有关,尤其是后面那次,一死一昏迷太奇怪了,由不得我多想,我就叫人查了你的情况,发现了异常,然后又叫人收集了你所有视频。你的行为举止我哪里会不清楚,这世上没有人会朝夕间变成另外一个行为举止完全不同的人。”
听到老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盛骄阳突然笑了。
杨老爷子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最开始怀疑我像骄阳的人其实是沈致宁,当初他还叫宁小阮绑了我来审问,然后老是问我背后指使者是谁,为什么要刻意模仿骄阳来接近他。那个时候尽管我表露了太多的东西,比如我的画我的字迹,他都始终觉得我只是在模仿。”
“所以致宁一直都不知道你是骄阳本人?”老爷子惊奇地问道。
“是啊,不然那天他怎么会直接把我赶回来。”盛骄阳嘟了嘟嘴,说到这个就气人,这么多天的好感是白刷了,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沈致宁竟然一点维护都没有,直接叫大块头赶她回来,而且这几天还都没见到人。
“他认不出你也很正常,这年头谁还相信那些怪力乱神,尤其是年轻人只相信科学,也只有我这种将死之人才会信这些。”
“外公你不要乱说,什么将死之人,你还要活到百岁!”
杨老爷子摸了摸盛骄阳的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转而问起她和沈致宁的事来。
盛骄阳趴伏在老爷子膝头,一五一十地讲她成为徐娇娇后和沈致宁搅和到一起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