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去年法国废除苛捐杂税,而偏偏新的税源迟迟未确定,直接导致波旁法国的债务不减反增,国家负债进行更可怕的深渊。雅克内克想要靠举债度日,推出“爱国捐”,然而那些有钱的大佬早就看透了法国的财政破洞,卖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买。不过这些大佬还是有“良知”,要想方设法将将他们过去的购买的国债和利息兑现出来。
教会成了这场债务危机的牺牲品。以莫里斯塔列朗僭越性质地捐赠教产为开头,那些对经济一窍不通,引经据典的议员们找到了灵丹妙药,不顾几乎大部分神职议员的反对,以568票赞成和346票反对,通过了没收教产的解决方案,制宪议会以即将出售的教会土地作为担保,使用不可兑现的纸币“指券”来解决现有债务问题。
受此影响,马德里已经涌现出一批反对教会的声音,如废除什一税,废除神职人员的司法特权,废除宗教法庭等等。当然维护教会的声音也不再少数,只不过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决策层在王室和政府,再加上最新冒出来有参与权的布恩丽池议会。
正坐在前往首都马车上的托莱多的大主教安东尼奥格利格奥从自己的巴黎同僚得到信件,越发感觉现在马德里正酝酿对教会的处置感觉不妙。
“巴黎正在失控,铺天盖地的报纸和狂热的街头民众,反教会的运动声势不断在蔓延,他们挥舞舞着拳头和刀剑棍棒,完全遗忘上千年基督教诲,他们贪婪的目光盯着属于教会的财富。‘国民’成为巴黎和议会的上帝,能解散任何团体,推翻任何法律,做出任何事情。可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表是教皇,那么‘国民’的代表又是谁呢,反正我绝对不会承认是他们。我有些想念旺代的农民,虔诚的他们才是真正的上帝子民,祝愿上帝能够宽恕犯下罪行的巴黎。”
不久,合上信件的格利格奥看到托莱多城门,不过它两侧拱卫的城墙已经不再,还能看到不远处的城墙坑坑洼洼,不少流汗的民众正在搬运砖块和石料,在城门口两边新建道路上修建房屋。一年不到,这里已经和自己记忆中的马德里有些不一样了。
马德里皇宫接待厅,阿方索在这里问候这位已经6多岁的大主教。
“不知道大主教阁下来到马德里有什么事情吗?”阿方索询问道。
“陛下,天主教一直都在西班牙做出积极的贡献。无论是过去的复国战争,美洲殖民还是现在北摩洛哥。但是现在,天主教世界正在面临一场危机,法国正在背离的上帝的宗旨,我希望陛下能够和天主教世界一起,制止可能的渎神危机的蔓延。”格利格奥态度十分诚恳地说道。
“我印象里法国从路易十四废除宗教宽容,就是天主教最大拥护者,然而为什么巴黎法国人会诋毁教会,格利格奥阁下就没有想过天主教自己的原因,项链事件里。那位枢机主教可是扮演十分不出彩的角色,我认为这样的人,在西班牙教会里也是大有人在。”阿方索说道。
项链事件是指巴黎主教罗昂,仗着自己的财富试图让玛丽王后成为自己的情妇,却被王后的侍女戏弄,一个项链将其嘴脸暴露,从而被众人知晓。上帝的代言人,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也难怪巴黎人民对教会观感十分的差。
格利格奥沉默了一会儿,启蒙思想家对教会的诋毁从来不是无的放矢,而是的的确确有败类,否则各国启蒙运动为什么都是首选打击教权。
“教会需要改变,才能得到人民的尊敬和国家的保护。”阿方索说出意味深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