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真是服了冀州刺史方理,甭管人家是不是心中都恨不得要把自己扒皮吃肉,但行动上,宴会结束,其不仅亲自将任平送出厅堂,还安排了刚刚为他歌功颂德的歌姬舞女搀扶其左右。
美人计,美是最基本的,难点在于其人要对中计者的心思。
甭管邹兰此时眼神中,对于任平充满炽热,崇拜的爱意,有几分真,几分假,其的确是颇为受用,就喜欢这种前世故事书中才会出现的“美女爱英雄”情节。
毕竟哪个好男儿,还没有一个梦,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呢?
若不是今夜房中,早有煞风景的人,静候于他,任平说不得便要来个大被同眠,释放本色了。
“大哥!”
“酒席之上,你饮了多少杯?这副醉醺醺的模样,成何体统,哪里有一点名震朝野的彪猛校尉模样!”
任力一边训斥任平,一边给他倒热茶。
虽然他也赴了接风宴,但却是滴酒未沾。
“嘿嘿……”
任平被自家大哥训斥了,也没有丝毫不悦,历经几次同匈奴的大战,他倒是格外珍惜眼前的温情,笑嘻嘻接过其递来的茶碗,顺势还摸了一下邹兰的本钱,寻了软榻,自顾自躺在上面,喝起茶来。
“都滚下去!”
任力瞧见任平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既生气又心疼。
他的火气,本想对任平发,但其话到嘴边,接收怒火的对象,却是改成了屋内一众扶着任平回来的歌姬舞女。
“诺!”
以邹兰为首的歌姬舞女,哪里敢违抗任力的命令,皆乖乖施礼退下。
“大哥,美人都被你轰走了,今夜你弟弟我怕是又要孤枕独眠了,有啥话你不妨直言,要不然一会儿酒劲儿上来,我可未必记得住。”
“呵~你小子!”
任力想要反驳几句,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那日自己这个弟弟闯帐夺权后,兄弟俩之间的对话,其是一次上风也没有再占过。
“我从长安随军统兵出发前,霍光派人给我传了口信,说是阿古柏那边,只要你书信一封,其随时可带麾下五千胡骑来援。”
“呵呵!”
任平闻言,冷笑了一声后,放下茶碗回道。
“霍家倒是好大的手笔,阿古柏那五千胡骑,战力可不弱,个个弓马娴熟,还皆是沙场老卒,对草原地形也熟络的很。
他此番出兵五原,没了这些胡骑,到了草原还不是两眼一抹黑,其真舍得给我?那我倒是要即刻修书一封了。”
“你真要修书?莫不是忘了咱家当年所受的屈辱了?
此事傻子都能看出来,一旦你给阿古柏修书,霍光放人,甭管实际如何,外人一定会觉得咱们和霍家站在一边了,那卫家这里又该如何交待?”
任力一听任平要给霍光,阿古柏修书,立马便急了,反倒是任平听完自家兄长之言后,不紧不慢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品茗一边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数月不见,大哥你这眼界着实吓了我一跳,方才之言,是阿父教你的,还是我姐让你和我说的?”
“呃………”
任力突然被任平识破,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