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以后,官军对山上的土匪采取包夹态势,在相连的几座大山的山下隔不远便扎下一座营盘。
赤焰鼠派出人马干扰,非但未达目的,还被杀伤大半。
赤焰鼠意识到,若任由事态发展,几座山就被围成了铁桶,粮草一断,山上的人便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
一天下午,赤焰鼠亲自带领一队人马下山,意图破坏铁桶阵,与官军进行了一次战斗。
赤焰鼠带人抄小道下山,到了山下一个杂草丛生的小树林里。
赤焰鼠下令,所有人在林子里小憩片刻。
几个土匪找到了一口泉眼,白花花的泉水从石头缝里往外直冒。
土匪们争先恐后地围上去,用手捧着清凉的泉水大口地喝。
喝饱了,又拍着肚皮走去树边,围着树干坐下。
林子里阴森森的,地上泛着潮气。
杂草长得极其茂盛,差不多有一人高。
野花开得极其艳丽,送出浓郁的清香味。
赤焰鼠却是无心休憩,带着阿六多和臭屁虫站在林子边上的一棵树后面,观察远处的一座兵营。
营盘边上,有两个士兵在走动。
赤焰鼠跟两人商议端掉几个营盘,才说到出兵的细节,探子就回来了。
这人喘着气向赤焰鼠禀报:“老……老大……都打探清楚了,帐篷里面十八个,外边两个,总共二十个。”
那些歇息的土匪的注意力早就被探子的闯入调集起来,他们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草叶和树叶,心想战斗就要开始了,喝下去的甘甜的泉水,马上就要变成汗水出来……
随着赤焰鼠出击的手势打出,众人纷纷亮出兵器,呈三列纵队出了林子。
林子里的响动引起两个哨兵的注意,两人拔刀出鞘,猫着腰往林子走来。
没走几步,就看清了冲出来的土匪,立即转身往营帐跑,大呼“土匪来啦!土匪来啦”。
其中一个,匆忙拔出腰间的火铳,填上火药,朝天鸣铳。
半空响起一声爆响。
这是官军发报的信号,只要一座营盘遇袭,边上的营盘听到火铳鸣响,立刻驰援。
但土匪们已经像洪水一样涌上来了。
营帐里的官兵手忙脚乱地带着兵器冲出营帐,见了土匪的阵势,惊得目瞪口呆。
容不得多想,他们只能挥刀迎战。
兵器的撞击声清脆地响成一片。
赤焰鼠留下阿六多带领一队人马战斗,自己和臭屁虫各领一队人马,往另外两座营盘杀去。
他们在途中与驰援的官军交锋了,人数上双方持平,杀得难解难分。
阿六多这边,土匪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阿六多虽拔刀在手,却立于战圈之外。
他焦急地看到,官军虽勇猛强悍,面对土匪的多人夹攻,已经出现了伤亡。
不消半个时辰,必定全军覆没。
官军当中为首的小旗已经看见了阿六多,晓得他处置不易,当即大喝道:“弟兄们!赶紧收拢!”
士兵们听到号令,立马退缩成圈,抵御土匪的攻势。
这一布置极其有效,官军的伤亡立马减小了。
土匪人数虽多,但地形狭小,施展不开,局面一时僵持。
夕阳把土地染成了血色,受伤的人和死去的人流出的鲜血如同暗红色的玛瑙。
阿六多望向远处,半空上尘土飞扬,地面上鏖战正酣。
一队官军从远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