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抱着枕头,用含混的语气说:“一个人睡就是不安生,老做恶梦……”
尤三坐在床边脱完靴子,女主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尤三惬意地靠在床边,头下垫着枕头。
“把枕头给我一点吧,我也想靠一会。”女主人道。
尤三才刚刚起身,女主人就扑到他怀里。
女主人的身上,有一种久旷的田地的原始气味。
尤三的巴掌抚上了女主人的背脊。
她的嘴唇湿润而清香。
尤三不知疲倦地跟女主人缠绵,她的全身几乎都留下了他的唾液和齿印。
过了很久,屋外响起了鸡鸣,尤三醒了。
他想起阿六多,下床胡乱穿好衣裤,出去不见阿六多。
回到屋里,女主人从床上霍然立起,将尤三拦腰一把抱住:“别走,再陪我一会。”
“我得回营了,下次再来。”尤三微笑地望着女主人,伸出巴掌抚摩她的头发。
“还早!天还没亮,等天亮了再走。”女主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把尤三搂得更紧。
“我兄弟还在外面等我呐。”
“哈哈,那只小公鸡吗?我还不清楚呀,他早脚底抹油,把你给抛弃了呀。”
“可是军营里有规矩……”
女主人打断尤三,“等天亮,天一亮就走。”
接着,用一边脸蛋亲昵地摩挲尤三的胸口,表现无比的依恋。
听她说着“没有男人的日子,多么难打发”,尤三的心头,一股爱怜便油然而生。
他俯下身子,温柔地将她环抱。
屋外的鸡鸣一声接着一声。
晨雾恋恋不舍地裹着大地,太阳的残酷气息已经给雾气敲响了丧钟,它还是缭绕着,叹息着,不肯离去。
树上的雌雄鸟儿正在用特有的语言调情,吱吱喳喳地在枝杈上跳跃来去。
走在回营的路上,尤三还在回味口腔里残留的少妇特有的芬芳,和两人爱抚的细节,以及临别时,她的脸上浮漾的依依不舍和无限迷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营门,又是怎么躺到了床上。
如果不是侧头望见阿六多酣睡的脸庞,他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他闭上眼睛,又想起他出了她家的大门,走出很远扭头回望,她朝他挥手告别。
他虽然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认为她一定在笑,就像儿童仰望天上的星月一般,渴望而沉醉。
正午的时候,床板上打着呼噜的尤三感觉腮帮子上奇痒难耐,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
过了片刻,脖子似乎上了蚂蚁,他恼怒地伸手去抓,还是什么也没捞到。
“哈哈哈哈……”
尤三被爽朗的笑声惊醒了,睁眼看见阿六多手持一根狗尾巴草,站在床头。
“你小子,捣什么乱?”尤三怒斥道。
“我捣乱了吗?我不是成全你了吗?”阿六多顽皮地眨巴着眼睛。
尤三晓得阿六多意有所指,笑道:“有人临阵脱逃,夹着尾巴溜了。”
“无妨。只要哥哥你快活了,我便也高兴。”
“嗯,我再睡会,一刻钟后你再叫我吃饭吧。”
见尤三又倒头呼呼大睡,阿六多出去练了一会刀法。
到开饭的时间,阿六多回到营房,把尤三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