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么难吃,还不如在街上买两张大饼,卷点蒜叶葱花来充饥呢。
这时,一女三男走进店里。
三个男的神态近似,都是一副谦卑恭谨的模样。
而这个女人却是一脸骄横,走起路来呼呼生风,颇有几分飞扬跋扈的意味。
三个男的走到一张空桌边上,抢着为女人搬座位。
女人笑吟吟地落了座,小二过去了。
小二大概也晓得几人的尊卑,只对女人点头哈腰:“女客官,您要吃点什么?”
女人朝旁边的男人甩了甩头,“问他们。”
一个男人说:“把菜单拿过来。”
小二把菜单交到这男人手上。
男人刚把菜单展开,旁边的两个男人就争先恐后地向女人报出菜名,让她取舍。
捉着菜单的男人也不甘落后,抢着报菜。
女人蹙眉道:“你们几个,就没个主次么?叽叽喳喳的跟几个麻雀一样,怪我平时没有调教好了。老大,你来报菜,老二老三你们俩替我捶背捏脚。”
毛翼飞顿时惊讶得停止了进食,观看眼前所发生的一幕。
先前拿着菜单的男人仍旧报菜,一个男人走到女人背后替她捶背,一个男人蹲下来替女人捏脚。
女人点好了几个菜,小二收了菜单离去。
“老大,你跟我唱首歌来听听。”女人吩咐道。
老大就站到女人对面,隔着餐桌开口献唱。
毛翼飞觉得这男人的嗓子既尖细又虚弱,似乎又有些跑调,实在是难听。
女人蹙眉道:“哎哟!老二,你个死鬼,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捏死老娘哩!”
女人身后的男人立刻赔着笑脸,“对不住,对不住,我减些力道便是。”
“嗯……”女人闭上了眼睛。
过了片刻,女人忽然叫唤一声,抬脚踢倒了替她捏脚的男人。
“老三,你该不会是没吃饭就少了力气吧?”
男人爬起来,抱住了女人的大腿,央告道:“昨夜伺候过度,双臂十分乏力了。”
“嘻嘻嘻……”女人恣肆地笑起来,“你倒会找理由,好像你昨夜办了件大事。”
“可不是……我撑着床板,足足有半个时辰呀,可把我累得……”
毛翼飞听了直皱眉,这个洪爵的世道可真是有点乱呐,完全颠覆了他的想象。
女人说:“好好好,看在你昨夜的表现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也不用帮我捏腿了,捏来捏去就跟挠痒似的。你就坐下来等饭吃吧。吃饱了晚上再接再厉,可得把老娘伺候好哟。”
老三强颜欢笑地落了座,偏头吐出了一口浓痰,却无意间向毛翼飞暴露了一张真实的苦脸。
毛翼飞心说,男人活到这个份上,与家奴无异,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大的清唱还在继续,女人却似乎失去耐性了。
她摆摆手,说:“老大,别唱了。就这么一手《清花调》,你怕是唱了百次千次,却始终唱不好。”
老大面露愧色,说:“《清花调》似乎成了一只拦路虎,我怎么都无法战胜。不如我换一首《兰花辞》,唱给您听听如何?”
女人摇头道:“不用了。你的特长到底也不是歌唱,嘿嘿……之所以选你当老大,自然是有你独树一帜的特色呀。”
老大颔首道:“谢谢您的夸奖。”
“嗯,今晚你就与老三一起伺候我吧。我可看好你哦,凭着你的本事,老三怕是难以企及呢。”
毛翼飞忍不住偏头干呕起来。
大白天的,一个女人大庭广众之下便将**之事无遮无掩地说出来,毫无羞愧之意,这个社会是怎样颠倒的次序伦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