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黑,您能够看得清楚吗?”
“当然。黑夜与白天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它们只是大自然的两种状态。”
“好神奇。那您看到他在干啥?”
“嘿嘿......他好像死了一样,动都没动。”
“我想知道,他都被绳子绑住了,您能指望他干啥?”
毛翼飞附到滢滢耳边,小声道:“我想他逃走。”
“哦......可是,为什么想他走?”
“他如果走了,就能够顺藤摸瓜,捉到大鱼。”
滢滢愈发不理解了,“他要是逃之夭夭了,您还能找到他?”
“他跑不掉。我既然见过他了,他与生俱来的气息就已经存在于我的记忆中了。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于我而言都是近在咫尺。”
“哇......”滢滢惊讶地吐出了舌头,“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一生一世都被您拴牢了不得挣脱啊?”
“你想走的话,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才不要呢”,滢滢用手臂圈住毛翼飞,“我愿意一辈子做您的爱犬,被您用链子锁着。”
窗外风儿轻柔,窗内情深意浓。
沉浸在温柔乡中的毛翼飞,察觉到了户外的异动。
他感觉到,黑衣人的气息正在远去。
在屋墙边趴着的红龙也感应到了,但它若无其事地继续沉睡。
王开槐也察觉到了黑衣人的逃逸,倒头惬意地睡去。
次日一早,老汉的叫喊惊醒了熟睡的毛翼飞。
“不好了,黑衣人逃啦!”
滢滢搡了搡毛翼飞,“黑衣人跑啦。”
毛翼飞眼睛都没睁开,咕哝道:“你去跟你爹说一声,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滢滢下床穿好衣裳,出门去安抚老汉。
过了一会,百姓们也来了,见大树底下只有断成几截的绳子,黑衣人却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呢?黑衣人去哪了?”
滢滢解释道:“大家不要惊慌。等我夫君起来,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众人于是按捺住性子,在前坪里等毛翼飞起床。
毛大帝却是好梦正酣,一觉睡到了正午。
王开槐也是个作息不规律的,与毛翼飞齐头并进。
红龙早就受不得吵哄哄的氛围,溜去了屋后。
王开槐一觉起来不见了红龙,站在屋前大喊:“龙宝贝!你在哪儿?”
红龙在屋后嗷嗷地叫唤。
王开槐跑去屋后一看,红龙正坐在牛栏外边,与牛栏里面的一头黄牛头顶头比试力气。
王开槐叹道:“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乐子。”
毛翼飞出门走到百姓中间,大声说:“大伙不要慌。我这是有意放黑衣人走了,目的是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找到他身后的主使者!”
昨日负责翻译的老者问道:“壮士,人都跑了,萝卜都没有了,泥将焉附?”
“哈哈哈......说得好!具体细节不便透露,这样吧,大伙等待几天,等我把整件事情搞得水落石出了,再给大伙一个交代!”
昨日给黑衣人抹蜂蜜的男青年道:“也好。我们都相信你的本事,祝你早日成功!”
于是,百姓们纷纷离去,屋前又恢复了安静。
屋后却是龙吟牛嗥,吓得老汉跑去了屋后。
“哎呀呀,我的牛栏都破了!”
王开槐、毛翼飞与滢滢走到屋后,只见黄牛已经出了牛栏,与红龙脑袋顶着脑袋,相持不下。
黄牛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全力以赴。
红龙大气不喘,似乎颇为兴奋。
毛翼飞笑道:“黄牛的力气可不小咧,红龙倒也没占便宜。”
王开槐说:“人家是闲得无聊,找黄牛来练头。”
老汉说:“我的牛栏咋办?”
毛翼飞道:“岳父放心,过后我帮你修理。”
几人回到了屋前,任由红龙与黄牛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