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太好了。”
“我建议,你派人给行军的大部队送信,让他们继续保持进攻的势头。而我这边,将主动请缨去前线谈和。”
“不是投降吗?谈什么和?”
“人家毕竟是政权的合法掌握人。咱们要了里子即可,面子你还得给人家。”
“听你的。要怎么做?”
“你换句话行不行,老是显得我才是大王,你是我的仆从吗?”
“嘿嘿嘿,实际是这样的。”
“别别别,我不爱听。我跟你说,到时我代表王庭到了前线,与大马主将签订一个条约,将政权平稳移交给大马即可。还有,我把叉叉王迎回王宫,让他与家人团聚。”
“行,按你说的办,我马上派出信使去前线,与主将沟通!”
两人又聊了一些后续的事宜,王开槐结束了传音。
两天后,在王后的殷殷嘱托下,王开槐带着象征王权的玉章离开王宫,飞赴前线。
他进了大马大军的驻地,在营帐内与主将会面。
王开槐掏出玉章,“我的东西准备好了,你的条约拟好了吗?”
主将道:“准备妥了,请您审阅。”
主将喊部下取来条约,给王开槐过目。
王开槐粗略看了看,说:“太长了,我只拣了些重要的看。应该可以了,咱们签字盖章吧。”
签完条约,盖了两方的印章,这一揽子的亡国动作几乎就完成了。
王开槐说:“叉叉王呢?带我去看看,我得把他带回去。”
主将说:“走,我陪您一起去。”
一行人来到营地边上的一个囚笼边,主将朝囚笼里指了指,“喏,亡国之君就在这儿。”
“亡国?你瞎说什么?”笼子里披头散发的叉叉王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主将云淡风轻地道:“才与你的特使签订了条约,以后国家由大马来治理,没你啥事了。”
叉叉王望着王开槐,“特使?你?布爱卿?”
王开槐颔首道:“王后派我来的,与大马谈和。现在,您可以与我回王宫了。”
叉叉王半天说不出话来,愣愣地望着昏暗的天色。
主将对随从道:“把笼子打开,放他出来。”
囚笼开了,几个士兵把叉叉王搀扶出来。
叉叉王猛地挣脱几双手,吼叫起来:“我不接受!我要率军与大马决战!”
众人静静地看着叉叉王,眼神里既有怜悯,也有不屑。
叉叉王颓然坐倒在地,悲痛地说:“我的国,我的国没了。”
“不,大王,江山还在,只是易主。”王开槐说道。
叉叉王抗辩道:“我才是名门正宗,岂能将王权转交贼子?”
王开槐说:“都过去了,大王,面对现实吧。国家易主也不一定就是坏事,您年岁已高,该退休了。”
叉叉王指着王开槐骂道:“都是你!是你害了我!”
王开槐面不改色:“此话怎讲?”
“你弄出那么一条妖龙来祸害我,致使我落入敌手,失去了与敌人斗争的先机!”
“您这话可说得不对了。我陪您深入叉罗山脉探险寻宝,收服红龙,为您所用。您不愿我与您共骑龙背,执意独自骑龙去前线督战。怎料那红龙狂性大发,将您甩下,落入敌方,却也怨不得我!那红龙本是牲畜,虽通人性,但本性难移。您任性妄为,酿下祸端,致有今日之憾,与我无干!”
一席话将叉叉王说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却理屈词穷,没有反驳。
王开槐接着说:“我现在奉王后之名,接您回宫,您要是不想回去,那我也无计可施了。”
见叉叉王坐着一动不动,王开槐转身就走。
“哎!哎哎哎!等一下!”叉叉王叫喊起来。
王开槐转过身,木无表情地看着叉叉王。
“罢了!都怪我一时好大喜功,酿成大错!”叉叉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过,我回宫以后,还能当大王么?”
主将笑道:“你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啊,从现在起,你就不是大王了,与庶民无异。”
叉叉王狂躁地道:“那怎么行?我本王族,岂能与庶民一般无二?”
主将说:“估计呢,咱们大王也不会待薄你,吃穿是不用愁的,也会花钱请人来伺候你。”
“那国号呢?我的叉叉国就此灰飞烟灭了吗?”
主将说:“按照条约的规定,我们大马王即位以后,仍旧沿用原来的叉叉国号,这也算是给你一个体面的下台吧。”
叉叉王吁了口气,摇摇头,对王开槐道:“走吧,我跟你回宫。”
王开槐对主将等人道:“诸位,此间事了,我带他回宫了。”
主将说:“一路顺风。”
王开槐走到叉叉王跟前,捉住他的胳膊,将他带到半空,往拂城飞去。
叉叉王道:“我就想不通了。你这么好的本事,却不去拂城救我?”
王开槐说:“小人乃一介平民,不愿卷入你死我活的斗争之中。”
叉叉王叹道:“也是我气数尽了,遇人不淑,碰上你这种明明可以于危难之际挽大厦之将倾的人才,偏偏还是个脑残!”
王开槐说:“您又来推卸责任,自己治国无方,意气用事,赖我何益!”
叉叉王于是不再说话,随着王开槐飞回了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