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跟我不用客套。”
“溪若夫人的事迹,我有所耳闻。”
“嗯?”磨王背着双手,扭头望着墙壁。
王开槐道:“我以为,君子有成人之美。”
磨王的胸口起伏不定,情绪波动很大。
王开槐接着说:“洛冰和溪若认识在先,虽然有错,实乃人之常情。”
磨王喝道:“奸夫荡妇,你还为他们辩护!”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关一个冷落一个,他们活得痛苦,你就能得到开心吗?”
磨王气呼呼地说:“那我的损失如何计算?我贵为王爷,却被手下一个守卫队长勾走了老婆,我的脸面往哪搁?”
“王爷,你别激动。其实,要是你真的愤怒难平,早就把他们杀了。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证明你对他们的怨恨并没有达到不可缓解的地步。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该解决的还得要解决,不可能永远这么拖下去吧?”
磨王冷笑道:“我高兴,就这样下去挺好啊。”
“不,王爷,表面上你在伤害他们,实则自己也深受伤害。你完全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处置他们。”
“什么办法?”
“放了他们。”
“切!你当我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吗?我想好了,明天就把他们剁了喂狗!”
“你只是一时之气罢了!就算把他们喂了狗,你心里面过得去吗?”
磨王重重地坐进了座椅,颓然地叹了一口长气。
片刻过后,磨王用和缓的语气说道:“要说那洛冰,刚进府时也甚讨我欢喜。他仪表不凡,乖巧伶俐,只要是交给他办的事情,他一定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也平易近人,与府中上下都保持着融洽的关系。而溪若那里,更是倾注了我一腔心血。想她刚入府门,我便为她购置金银首饰和贵重衣裳。她想要什么,吃什么,我都想方设法尽力满足。可恨……他们罔顾我一番苦心,竟然暗自勾搭,还被我捉奸在床!”
王开槐说:“你不必闯进一条死胡同就出不来。生而为人,世间的爱恨情仇,只不过是一晃即逝的泡影。”
磨王道:“我没你这么高的觉悟,我只管为所欲为。”
王开槐说:“悉听尊便,我只是建议。”
“你的意见很重要。但是我要考虑。”
王开槐辞别磨王,回了住处。
次日上午,磨王把王开槐喊到客厅,说:“我想好了,那两个人我打算放了。”
“嗯,王爷你从善如流。”
“需要你帮我做点事。”
“何事?”
“我不想再见到他们。所以,我委托你把他们送走。”
“可以。”
“我还为他们准备了一些盘缠,请你一并转达。”
“好的。”
磨王喊管家把备好的银两交给王开槐,“他们两个正在伙房旁边的偏房里呆着,劳烦你了。”
王开槐拎着装了银两的布袋,走去偏房,见洛冰和溪若夫人正坐在一块,状颇亲昵。
两人都是神采奕奕,仿佛得到特赦的囚徒。
王开槐说:“两位,跟我走吧。”
洛冰问道:“去哪?”
“送你们出府。”
溪若夫人忧惧地道:“不会是要加害我们吧?”
洛冰道:“肯定不会。既然把我们放出来,怎会再行加害?这位布兄弟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他向我释放了满满的善意。”
溪若夫人瑟瑟而抖道:“你太天真了吧,就凭一次照面,你就能断定人家的意图。把我们喊出来再送我们上路,不是正好吗?”
“两位请宽心。我保证王爷没有加害的意愿。”王开槐扬起手中的钱袋,“连盘缠都替你们准备好了。”
洛冰和溪若欣喜地对望一眼,双双起身。
三人走出屋子,到了前院,引来王府众人的瞩目。
走到大门口时,旁边的一个守卫面露喜色地对洛冰道:“队长,祝贺你重获自由。”
另一个守卫道:“恭喜你们比翼双飞!”
溪若夫人伸手挽住洛冰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惬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