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用双脚蹬了一下马镫,身形拔起的同时,双手将大刀抡过了头顶。
王开槐这时想起了已经下肚的烧鹅,和手上捉着的酒壶。
眼看着官差的下劈已经无解,光头的半截身子暴露在刀锋之下,王开槐伸出巴掌,运用真气把光头的坐骑往后一拉。
光头连人带马被拖离了数米,而一刀劈空的官差落回了马背,望着光头两眼发直。
回过神来的光头扭头望了一眼王开槐,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除了王开槐,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施以援手。
这笑容旨在感激,却由于情势凶险而偏离了初衷。
官差再次举刀,策马向光头逼近。
而围剿官差的帮众与浴血抵抗的官差还在做殊死的较量,进入了拉锯。
官差的背靠背、肩并肩作战起到了关键性的防御作用,短时间内令马帮帮众徒劳无功。
王开槐知道,留给官差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望一眼头顶的红日,灌了一大口酒水,忽然想起了是与非、善与恶。
酒精的刺激令他的思想斗争十分混乱,令他无法下定决心。
从前的经历更是一个永恒的烙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而光头的一声叫喊,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王开槐看到,光头的背上又添了一道血色的疤痕。
官差将一柄大刀使得密不透风,光头却是挥刀左挡右架,十分狼狈。
偶尔,光头也朝帮众投去一瞥,希望能够得到有力的支持。
可是,他的幻想被现实击得粉碎,在小四的指挥下,所有人似乎都已经忘记了他这个帮主的存在。
光头鼓足了力气,再次大喊:“弟兄们来帮我!”
听到喊声的帮众朝光头望去,然后有几个人策马朝光头那边赶去。
小四充耳不闻似的,一心一意地指挥手下进攻。
得到增援的光头信心大涨,与手下一起围攻官差。
官差却是临危不乱,挥刀格挡之间,手起刀落,将一个敌人斩落马背。
“特么的死鹰犬!居然还能逞强!”光头叫骂间手起一刀,砍在官差的肩膀上。
而几个手下的兵器也一齐往官差的身上招呼,眼看是无解的必杀之势。
官差往后一仰,身躯向后弹射,离开了马背,落到了地上。
王开槐的精神为之一振,这官差倒有点功夫。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水,聚精会神地接着观战。
落地的官差拎着大刀,披头散发地朝光头等人走近。
他的面目也溅了血,双眼冒出凌厉的火焰。
光头下令:“围住他!”
须臾时间,几匹马将官差围住。
“一起上!”光头喊道。
几匹马一齐靠近官差,马上之人挥舞着兵器,对官差发动了攻势。
几件兵器朝官差呼呼而去,官差用脚尖点地,腾空而起。
然后在空中调整姿态,举刀下劈。
一声惨叫响起,这一击奏效。
官差落了地,跑到外围展开攻击。
又是几刀落下,几声叫喊划过半空,然后有人陆续从马背跌落。
光头气急败坏,眼睁睁看着手下被杀,却是徒呼奈何,连官差的身都近不到。
很快,手下人一一领了盒饭,只剩下几匹健全的马匹和孤独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