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十个铜板?”
“不当。还给我。”王开槐伸出巴掌。
掌柜说:“你要当多少?”
王开槐收回巴掌,“五十两白银。”
掌柜盯着王开槐道:“这个玉佛价值不菲,但是来路不正。”
“你怎么知道?”
“看你这身穿着,怎配拥有这么贵重的物件?”
“你脑子不好使吧?我配不配不在典当的范畴之内吧?”
“我当然要问清楚!若是赃物,我得把你送进官府!”
王开槐道:“看来,因为我穿得不好,你就要欺负我。”
掌柜白了王开槐一眼,不予回应。
王开槐扭头看了看周边,去屋角捡起了一根木棍。
他走回柜台前,对着掌柜的脑袋就来了一下。
“啊呀!你干嘛打我?”
几个伙计围了过来。
王开槐对伙计们道:“你们老板看我穿得寒酸,就欺负我。”
伙计们一齐望着老板,等他指令。
掌柜摆手道:“算了,你们退下。”
接着对王开槐道:“五十两白银,成交。”
王开槐摊开一只巴掌,示意给钱。
掌柜对伙计们喊道:“去账房把先生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一个老头走来柜台。
“掌柜的,啥事?”
“去提五十两银子给这位小哥。”
老头看了看王开槐,脸上掠过狐疑之色,转身去了账房。
过了一会,一个伙计把盛着五十两白银的木盘端到柜台上。
掌柜对王开槐道:“呶,都在这了。”
“给我一个布袋。”
掌柜喊伙计拿来一个布袋。
“替我把银子装进去。”王开槐说。
伙计把银两装袋。
掌柜问:“要开凭据吗?”
“不用了。记得就好。”
“万一不记得呢?”
“那就算了。”王开槐从伙计手上接过布袋,转身走出了当铺。
他走过两条街道,找到了一家客栈。
“给我最好的房间,我要长住。”王开槐从身上掏出抢来的两锭银子,搁在柜台上。
“好的”,掌柜收了银子,开了张凭据交给王开槐,然后喊伙计带他去房间。
房间在二楼,窗口临街。
王开槐从钱袋里抠出几锭银子装进口袋,再把钱袋的袋口打了个结头,然后把钱袋推进了床底。
接着,他走出房间,关上门,下楼出了客栈。
他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店铺,买了两身衣裳。
又去饭馆饱食一顿,再回到客栈。
进了房间,关上门,他看了一眼床底的钱袋,然后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扔到角落里。
他美美地睡了一觉,洗了个澡,穿上了一身新衣裳。
他走到镜台前,凑近脑袋,望着镜面里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这张脸在未来是学霸,现在是一个身上已经背负人命的恶徒。
这张脸十分干净,白白嫩嫩,没有胡须。
但是眼眶里有血丝,眼角隐隐含着凶光。
他闭上眼睛,耳边仿佛响起了课堂上教授带着方言味的讲授。
脑海浮现出同学们围在实验桌边,讨论物理实验的步骤和方法。
今生死去的爹娘坐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对他灌输成家立业的紧迫。
娘疼爱地注视着他,用那只粗糙而不失温柔的老手,在他的面颊上轻轻地抚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