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上身的男人加入了殴打的行列,打得格外卖力,一边叫骂不止。
王开槐抱住光着上身的男人的小腿,在他的腿肚子上狠狠咬下。
这招致了暴徒更加凶狠的反击,他们用皮鞋的鞋跟猛踹王开槐的脑袋。
王开槐感到了头部的刺痛,同时耳边有热流淌下。
但他仍然死不松口,使得对方发出了惨嚎。
光着上身的男人从餐桌上拣起一个空碗,照着王开槐的脑袋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
碗破了,王开槐也松口了。
他软绵绵地摔倒在地,任由暴徒蹂躏。
他的神志渐渐模糊,感觉身上的血液正在飞快地离开身体。
他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开槐被瑟瑟的寒风冻醒。
他趴在坟头前面的草地上,头顶是白砂糖般的一颗颗星星,还有一轮凄苦的残月。
并排的两座坟头里,埋葬着他的爹娘。
他知道,传说中的重生和穿越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他并不意外,存在就合理。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要活出一番精彩!
绝不能如同前世那般,稀里糊涂地为了一碗米粉就被人打死。
这里是登喜国光城的郊区,白天埋葬完双亲的王开槐在坟头哭晕了过去。
王开槐跪在两座坟前,磕了十几个响头,说:“爹,娘,我下山去了。”
王开槐站起来,转身走去。
走出十几米,他又扭头望一眼爹娘的坟头,再毅然下了山。
王开槐的爹和娘是前日在河中淹死的。
为了捕捞一条大鱼,老两口在狂风暴雨中没能掌控小船。
船翻了,两个老人被汹涌的激流吞没。
彼时,王开槐正在自家的屋檐下,拧干从身上脱下来的湿透的衣裳。
从衣裳上出来的水砸在地面上,溅起点点水花。
外面的大雨打在泥地上,溅起的泥水足有膝盖高。
王开槐忧虑地望着连绵的雨幕,爹娘此时上岸了没?
雨停以后,二老的尸体在下游被村民发现。
王开槐把家里的屋子和地都卖给了同村的富户,用得来的钱买了两口棺材,安葬了父母。
剩下的一点钱,王开槐留作路上的盘缠。
他要离开农村,进城闯荡。
这会,大风呼啸,衣着单薄的王开槐在小路上瑟缩前进。
一阵大风刮来,他感到身体的重量与风力不相上下。
于是,他转过身,勾着腰小步退后。
等风力减弱,再转身大步前行。
出了小路,转入大路,朝城市的方向前进。
耳边除了风的呼号,还有鸟兽的嘶鸣和吼叫。
王开槐知道,这条大路并不安稳。
前一段日子,大白天有路人遇袭,被一群野狼咬死,分而食之,只剩下一堆白骨。
但是王开槐已经无所畏惧,重生的经历让他有点蔑视生命。
尤其这一世又是以一个如此卑微的个体存在,使他具备在关键时刻豁得出去的决心。
在几声凄厉的狼嚎过后,他战战兢兢地望见了前方的一座城隍庙。